赵向北忍泪望青天:“真的,我真的只是一心为了‘红兵’的病,才跟您找了那么一个少年大师,当然我对这个少年大师很熟悉,曾经跟他一起打过猎,经常在一起……绝不是信口胡说啊。”
最终,他说动了舅公,答应给陈雨城一个机会。
而此时,赵的舅公家的长房独苗吕红兵,病情已经恶化到大小便都拉到床上,令家人万分的忧急和头痛,更别说面对邻里异样目光时的那种尴尬与憋屈。
但陈雨城却是更加感到万分的郁闷,事到临头,还是这么老套的要用这一手来曲线上书,他这是何苦,又何必呢?
而且从陈雨城的内心来说,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替一个无关的人治什么病,他这个观念可能有点不对,但是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虽然另一方面他一手插到国家大事之上,看起来那么的对世人充满怜悯和慈悲心肠。
矛盾吧,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但对于陈雨城来说,他觉的一点都不矛盾,虽然他讨厌佛家的因果说,可是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任何事都多少有些因果的,他不能也不敢轻易插手,某些被注定的报应,虽然表面上一些人看起来是很无辜的。
这也是陈雨城对于自己的父系、母系家族四分五裂,而没有什么怨恨的原因,因为那是大势,在大势之下,被牺牲的不仅仅是他陈家与黄家,那也没有对与错可言,一切只能说命运如此,夫复何求?当年他太公老人家当大地主的时候,就应该有到时家破人亡的觉悟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过两天陈雨城就只身去北都。
为什么要过两天,是陈雨城要求的,这两天里他要安排一些事。
首先就是在赵向北面前,为舅舅黄建国求了个情:“他在供销社受排齐,现在都被挤到山角落里去了,我希望你能帮他一下,把他调到公社的街上来,当然他不是当官的料,我不求你给他什么官当,只求你在青石街的时候,帮我盯住他、压住他,最后他还是要走个体经营这条路的,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赵向北直皱眉头,这是要他去插手供销社的事务?虽然只是小小地调动个地方,但要知道有多少个人盯住那几个街上的岗位?
当然,这事对于赵向北来说,真的不难,一句话的事情,供销社的主任还敢不听不成?
他指头指着陈雨城的鼻子道:“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好像那个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不是我好吧?”
“但如果成,最后得利的肯定是你而不是我。”陈雨城笑嬉嬉地一点都不怕赵书记的横眉瞪眼。
“什么得利不得利的,好像我为公做点事,就是为了得利?”
“拉倒吧书记大人,什么叫当仁不让你懂吗?该不谦虚的时候,你就不能谦虚,当然,你本虚伪。”
赵向北气糊涂了:“你是第一个敢说我虚伪的人!好啊,小子你给我记住!”
陈雨城淡定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不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情走后门的?”
“没有了,我可不是那样贪得无厌的人。”
“去去,你不是贪得无厌,而是阴险狡诈之极,小孩中的败类……”
一旁的方怡听不下去了,赶紧走:“老赵,我出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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