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吵了,人人都有肉吃。现在下达作战任务。”罗战打断了部下的争论,开始非配任务。
“一营,在正面,遏制敌人骑兵的反扑……”
“二营,轻重机枪交替掩护,压缩日军骑兵侧翼……”
“三营……”
“装甲营集合所有能动弹的坦克装甲车,对冲入包围圈,对日军骑兵进行驱赶……”
“重机枪营以连为单位,补充到各个步兵营,增加各营的火力部署……”
“五点准时发起总攻——”
罗战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五点,也就是发起总攻的时间,见几个营长还支起脑袋,削尖的往他跟前凑,装作不悦道:“怎么招?仗还没打,还想让我请你们吃庆功酒?”
“哪能呢?团长,我们是怕遗漏了您老的英明决断,这不都还没走嘛”能说会道的赵全友眉开笑颜的说道。
“告诉你们,这次仗要是打好了,打漂亮了,我给你们去军长那里请功。这顿庆功酒,将是军长给你们摆,别站着了,都回自己部队,五点钟一到,全团两千八百号人马,都得给我往前冲,一口气吃下笠井联队。”
罗战挥手之间,隐约的有种大将风范。
“团长英明……”
独立团几个步兵营只要能捞上仗打,也都没了怨言。他们也知道,靠着手里的家伙,想要和装甲营对上,根本就没什么机会。
说白了,装甲营是全独立团,甚至是全军最犀利的一直进攻部队,唱主角那是必然的。
相对而言,日军骑兵联队身后是一条河,但日军几次试探,都无功而返。想要靠着马匹,淌水过河,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架设浮桥,日军又缺乏架设工具。
而最近的浮桥,也在日军骑兵联队数公里之外,这就等于,日军是背水一战。
“联队长阁下,中国jūn_duì开始推进了……”骑兵联队副联队长石村中佐有些慌张的报告道,一直紧绷的神经,让他的声带都有些颤抖。
“慌什么?”笠井中佐拿起望眼镜,煞有其事的观察着周围战场的情况。
仗打到这个份上,所有的计谋都几乎失去了作用。他倒是想让骑兵下马,靠着不多的轻重机枪,和小口径迫击炮组织阵地坚守待援。但师团部的命令,让他推翻了这种可能。
没有援兵,这对于骄横惯了日军16师团来说,本不算什么?
因为自从中日开战以来,16师团从来都没有被逼到这个份上。让被死死困住的骑兵联队,支援师团部的反击,从侧翼撕扯中国jūn_duì的防线,这如同是一个笑话一般,让笠井灰心不已。
“联队长,不能再等了。中国jūn_duì肯定是想在天黑之前要发起进攻,虽然对手火力密集,但战场上,总会有薄弱的区域,不妨先让两个中队试探的进攻一下。”石村中佐这时候也收敛起心情,对战场的估算也大致在理。
两个中队?笠井心中一紧,要是两个中队的冲锋,能够让部队稳住战线,将重火力推进到对手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笠井敏松中佐心里的估算至少要损失一个大队的骑兵,才可能构建防线,为联队突出重围创造时间。
可一共就两个大队的日军联队,损失一个大队后,再行突围。加上突围时的损失,那么也就和全军覆灭没多大的区别了。
笠井一直在等炮兵的消息,可这么一等,让仅有的一点机会就消失了。
其实,所有16师团的军官都不相信,部队会如此不堪一击,这种巨大的心里落差之后,一种幻想占据了他们的心头。几乎是一种自我催眠式的做法,让他们对战局的反应慢了半拍。
独立团可不会给日军骑兵机会,三颗红色信号弹在天空中穿行而过。
三个由坦克组成的攻击箭头,一下子出现在了战场上,尘土飞扬背后,几个战争巨兽显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笠井一看,就明白,战斗已经开始,立刻骑上战马拔出指挥刀,回头一看有点不对头,立刻命令护旗中队将军旗烧毁,命令电台给师团部发出最后一份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骑兵20联队在烧毁军旗后,决心最后一战。
骑兵,冲上坦克的瞬间,战马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的场景,几乎像是一张凝固的油画,血与肉的飞溅,讲述这战场的残酷。
“骑兵联队,进攻——”
骑在战马上,笠井心中苦闷不已,连能够和对手公平较量的机会都没有,他的骑兵联队就要消失了。
“重机枪,往前两百米,建立机枪阵地……”
“轻机枪掩护重机枪连行动。”
一条条火舌,轻松的将日军好不容易组建的队形大乱,战马垂死的哀鸣,在战场上空盘旋。
这是注定结果的一场战斗,但对于日军16师团来说,这是决定他们下地狱的一场战斗。
一些绝望的日军骑兵,开始冲向河堤,纵马跃进河流,仅仅几步之后,河水就漫过了战马。战马挣扎下,日军骑兵一个个被战马从马鞍上掀了下来,全副武装的日军骑兵,被沉重的装备,一个个头拖入了河中……
及时赶来的三辆坦克,对着河岸的日军骑兵一阵扫射,河水,血水,一片浑浊……
战斗打响一个小时后,日军20联队指挥部,两个中佐,三个少佐,和十来个尉官,骑着战马,对包围他们的独立团进行最后一场冲锋——
啪——
枪声响过,笠井瞪着死鱼眼不甘心的一头栽倒在马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