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雷霆般的速度,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变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向日本人平底锅般的脸上甩去。
第六师团几乎全军覆灭,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让一直叫嚣着,世界第一流陆军的日本军界闭嘴了。
连一个小小的警卫员,都需要宣泄着心中的苦闷,更不用说那些压力更大的营长团长们了。得意忘形的常志,回头,看见了门口的黄苏,顿时让他傻了眼。
他们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而黄苏就是呆呆的看了他们半个多小时。
人虽然清醒过来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软乎。烧刀子的酒劲上来后,常志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连耳朵也红灿灿的,就像是春天的桃花一样,带着醉人的倦意,他的心累了。
常志愣神的功夫,黄苏才走了进来,刚才还是热火朝天的景象,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全都呆呆的看着黄苏。
这两年,平均两个月不到,黄苏就会下到各个主力团去兜一圈,看看战士的训练情况,看看指挥员的情绪。尤其是情绪,很多时候,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能卷起轩然大*,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四十军是曾一阳和陈光的手中建立起来的,在曾一阳的手里发展壮大起来的,但要是在黄苏的手中,这支部队失去了那种舍我其谁的勇气,和钢铁般的意志,他就成了四十军的罪人。
一个星期前,曾一阳在保定拍来电报,最多半个月,就能到四十军的驻地,算是报了个平安。
黄苏这次下到下面的部队去看看战士的士气,部队的训练,和各种装备的补给情况。去了几个地方,其他还好说,但是干部的情绪普遍不高,这或许就是内心的失落。一种在高山上俯瞰天下小的境界,一下子成了山谷里的小石头般的差别。
“政委,我错了。”常志憋了很久,才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黄苏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错不错的问题吗?这是警惕性的问题,一个军部的警卫员,如此大大咧咧,还能指望他能当好本职工作?
刘三民也发现了黄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这下完了?在刘三民这些主力团的团长眼中,黄苏就是一个腰里别着一颗大印,整天跟他们这些红四十军的老人过不去的‘小分头’政委。
黄苏也明白,自己在这些团级干部眼中,成了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不在意,只要能够让四十军团结,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就像曾一阳希望的那样,成为一支纵然千难万难也毫不畏惧的铁军。为了这个目标,他即便背负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
尤其,是他固执的认为,曾一阳是四十军的主心骨,四十军可以被手下团长怀疑甚至敌视的政委,但绝对不能有一个指战员会曾一阳有一丝的质疑。
正是这种四十军上下的上校下行之下,曾一阳的声望在他不在军内的这两年里,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的被人崇拜。
没错,不是尊敬,不是敬畏,而是崇拜。
刘三民心情七上八下的,跟着黄苏来到了团部的驻地。显然变成了县政府大院了,他管辖的这个县是军管理,并没有一个完善的县委。而是由一些机关的干部担任了这个县的主要工作。
不为其他的,就是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南面是黄河,东面是晋军的孟宪吉的一个师,刘三民的这个团的防御任务很重。黄苏从下面部队的防御工事一路检查过来,要说晋绥军的一个师,想发动突然袭击,拿下黄河沿岸的这片战略前沿想都不要想,黄苏心里自然对刘三民的心思摸了个八九分。
这小子,肯定是变着方的准备找个对手过过招。但红军现在是非常时期,一支支部队在接受改编。
而中央军也在多次试探进攻失利后,明显的信心不足。将用武力解决红军的这个梦想,变成了中日之战时,红军跟日本人死磕,最后中央军兵不血刃的将红军这个心腹大患解决掉。然后,再由中央军百万雄狮,大军如同潮水般的,一举将日军赶出去,甚至还有收复东北的想法。
显然,这个计划是荒谬之极的。要是中央军的战斗力,比红军强,还用的了日军什么事。直接大兵压境,用雷霆之势,消灭这股困扰了蒋委员长多年的顽敌,不久成了吗?
但是,中央军的战斗力,连红军都不如。那么能够强过红军实力的日军,还是中央军能够挡得住的吗?
此刻,他们也不会进攻西北苏区。
再说了,前两次,一次蒋介石亲自指挥,一次陈诚代替蒋指挥的战斗,都是从川北,鄂北,和豫西发动的攻击,无一例外的碰了个头破血流。而风陵渡,孟津渡这些黄河中游的大渡口,都没有国民党兵的进攻。
孟津渡口,和山西接壤,西岸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建立起来了一整套防御工事。
虽然,永久性的防御工事不多,因为西北缺少水泥厂,但是半永久式的攻势,也够可怕的。三个火力点,配备了三个重机枪发射口,就能完全封锁三公里之内的河滩,何况能够强渡的地方才多大一点地方。对岸晋绥军能够看到的,不过是一些暴露给对方的目标,为的就是勾引对方火炮的打击。从而为反击的炮兵部队,找准目标。
对于缺乏飞机大炮的国民党jūn_duì来说,堡垒遍地的滩涂阵地就是他们进攻的终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