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曾一阳所料,不久之后,他就收到的另外的两份电报,一份就是由苏区一方面军的总指挥部发出的祝贺电报;另外一份,却是让他们先和周建屏率领的红十军会师,在赣西,信江流域活动,伺机寻觅歼敌良机。
曾一阳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中央红军方面,对整个战局的骤然突变,仓促之下,需要有一个新的布局。
另外就是几个一方面军的军团,都没有获得战斗良机,虽然说红军一切缴获要上交,但是上交到军一级,也就差不多了。更不会离谱到上交方面军,再由方面军统一分配缴获物资。
这就需要一军团、三军团还有投诚不久,新组建的五军团,也要打一次大胜仗。
苏长青拿着手中的电报,前后看来许多遍,就是摸不着其中的门道,他不明白,不代表曾一阳不清楚:“老苏,瞎琢磨个啥呢?按照方面军的命令,我们还是组织部队,和周军长的红十军先去汇合,相信不久,我们就会有新的战斗任务下达的。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不禁处的位置,让中央不会忘记。”
曾一阳说了一通,苏长青更是郁闷,心想,我都知道的告诉我有什么用,说点我不明白的啊!
“一阳,我总觉得你说的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苏长青忍不住了,照他的想法,一旦会师后,不管是北进景德镇,威胁长江要塞湖口,依托湖口的重炮,彻底封锁长江下游,这步杀棋绝对是蒋介石要吐血的狠招。
曾一阳看着苏长青,脸纠结的都快成一团,看得他直难受,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警卫,于是小声对苏长青说道:“你看看,你也个老革命了,但参加红军的日子不久,不明白其中打仗的道理。尤其是打大仗,这里面的门道多的很。”
“啊——”苏长青突然被曾一阳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咬住嘴唇。做贼似的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注意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拉着曾一阳的胳膊,低声埋怨:“你是告诉我其中的道理呢?还是想要把我不该知道的秘密告诉我,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悬啊!像是知道的越多,我的小命越悬的样子。”
苏长青突然有些后悔起来,他毕竟也是新加入红军,在旧jūn_duì中,不但各个部队都是由派系构成,而且师一级的部队中也是派系不断,他听曾一阳的意思,像是红军中也有,顿时吓的不敢打听了。
曾一阳看着苏长青阴晴不定的样子,摆摆手,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我们红军是怎么样成长起来的你总该知道吧!多往下想想,你就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多往下想想?”苏长青狐疑的自言自语道。
见苏长青不解的样子,曾一阳笑着解释道:“我们红军大都是从北伐军中脱离出来,成立的,后来加入的红军,也是靠着伏击军阀才获得了一些武器装备。很多军中,不但没有机枪,连长枪也没有几杆,这样的部队,即便打一个伏击战也会变得困难重重。”
苏长青点头认同,他多少知道一点红军的困难。
“所以,一旦有可能缴获大量物资的情况下,很多部队都会争取一个主攻任务。就是希望在战场上多缴获一些枪支弹药,将部队的战斗力提上去。让手里拿着冷兵器,比方说大刀长矛的红军战士,能够人手一枪。这就为什么,一方面军有三个军团,成立了二十七个军,但部队只有七万人的现实。很多军,连一个团的兵力都凑不齐,这就是基本原因。”
苏长青这才算听明白了,原来是怕物资缴获少,部队没办法发展。
看着远处背着三四条空枪的俘虏,步履蹒跚的样子,如果让自己缴获的物资,无限制的招收兵员,说不定,才短短一个月,他就能拉起一支不下于一三军团的大部队。
虽然不过是想想,但从他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早就出卖了他的心。
苏长青摇头走开,他知道,曾一阳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自己部队抓到的俘虏,还有缴获的物资,就像个财奴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住在县城里,当然要比住在野外舒服,但对于红军来说,一支深入敌占区的jūn_duì。一旦被围住,那么他的命运就很危急了。
分散在贵溪附近的山村里,主力部队运动到毛塘、鲤塘一带隐蔽,而指挥部却设立在雄石镇。
作为信江上的大镇,雄石的规模,甚至不下于贵溪县城。
走在碎石板铺就的古镇上,曾一阳终于感觉又回到了人间。虽然由于jūn_duì驻扎,街上的人少了很多。但是不管是红四十军的战士,还是红十军的战士,都是严格按照纪律行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买卖公道......
这样深入民心的部队,是不会被群众拒门外的,相比之下,国民党的十八军也是军纪严厉著称的jūn_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