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成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努力不想让他留下来,鼻子酸酸的。
他突然感觉身体也有力气了,胸口也不那么难受了,他不明白的是,他的这种感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震撼的效果。
在老部队,他这种情况唯一的下场就是,长官的一鞭子下来。后面的战士,不约而同地绕过了他,有人还顺手,带走一些他的装备,让他可以更轻松的跟上部队。
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的跑到曾一阳边上。
还没等他开口,曾一阳先发现了他,对他咧了咧嘴,好像是笑。艰难的说:“掌握节奏,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团长,我能行,把机枪给我吧!”马连成几乎是带着哭腔,才把话说完。
“你先歇歇,还有更严峻的战斗等着我们,我需要好机枪手,同志们也需要你。”
“我…我…我…”马连成连连口吃,胸口堵的慌。
他原来以为当兵的拼命,长官们拿赏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他才发现,有一支jūn_duì,完全是一个新天地,‘官兵平等’,他才想起曾一阳第一次对他们说的这条纪律,是多么的可贵。
就几秒钟的时间,他又和曾一阳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只能懊恼的追了上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河岸边。
看到远处的交锋,都没有了害怕的表情。这让曾一阳有些纳闷,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新兵,老兵的比例并不是很高,反观却像百战雄兵。
作为阻击的刘三民,情况很不妙,通过望眼镜,曾一阳发现,敌人和刘三民的前沿阵地不过只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一旦对方突入征地,机枪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靠肉搏来结束战斗。
一个连的兵力,对阵两个营的疯狂进攻,短兵相接,覆灭也是顷刻间的事情。
曾一阳见情况危机,马上命令:“丁永信,马上架炮,记住每门炮发射两发炮弹后,立刻转移阵地。敌人也有迫击炮,一旦发现,立刻消灭对方的炮兵阵地。”
“是——”
“轰轰——”
几分钟后,两发炮弹精准的落到了敌人中间,一时间,敌人乱成一团。马上就要攻入阻击阵地的敌人,发现后方中炮,以为都被包围了,也不管督战队的机枪了,反而一窝蜂的冲下了阵地。
两门迫击炮炮,四发炮弹,在大乱敌人的同时,也给对岸的刘三民找到了喘息的机会。
双方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和敌人相比,曾一阳的独立团的战士,在经历攻打李家庄的战斗后。老练了很多,都知道枪只有瞄准了打,才能打中。而不是像对方士兵,队伍一乱,就胡乱开枪,浪费弹药不说,还制造了更大的混乱。
马连成架起机枪,对着河对岸就是梭子,二十发子弹撂倒了五六个的敌人。战士们见状,都羡慕的不行,要是自己手里一个有把机枪,打仗就‘突突——’那多痛快。
都憋着一口气,瞄准了打。
不过,双方距离比较远,加上新兵,让他们打个死物件,或许还成。真要对着打活动靶子,这命中率确实不高。
曾一阳一到战场上,自己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指挥全军的必要。都是小部队作战,打的就是一股子狠劲,谁要是先泄气,谁就注定着被歼灭的危险。
见战士们命中率不要,虽然有几挺机枪可以给予敌人杀伤,但还远远不够。
他也拔出了手枪,早在攻克对方军营时,他就换了把驳壳枪。掏出盒子炮来甩手就是一梭火,一口气将抢中的子弹打光,枪枪咬肉,就一刹那间,十个敌人就倒地不起。
边上的几个新战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又羡慕的看着曾一阳,不知不觉之间,曾一阳的形象从一个屠夫,到战场英雄,被彻底改变了。
身边的李红兵也不示弱,枪声一响,早就忘了要保护曾一阳,而是趴在一个石头后边,抽空就打。不但把二十响的手枪全打空了。还把背上的长枪取了下来,连着加了两次弹仓,才想起,自己是个警卫员。
一瞅,没看见曾一阳,才着急了起来,“团长,团长,你在哪儿?”正猫腰想从隐蔽物后面出去找人。
“别动,你没见对方收住阵脚了,动一动,肯定有冷枪招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