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不敢动了,心脏也骤然跳得厉害起来。
却只见他的手绕过自己,放下了车窗。
车内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两个人的呼吸。
车窗上的防爆膜亦是将车内隔成了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密闭世界。
她一口子气还没松,又紧张起来。
“这么心急赶我走?这就是你作为妻子长期没见老公,应该说的话?”他眯了眸,收回来的长臂半空停住,手指撩起她额前滑下的一缕秀发,有意无意地替她捋到耳后。
男人指腹的温度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肉,传递来他身上久违的熟悉气味。
她脸蛋没来由星火燎原,燥热了一片,狠狠攥紧了手心,想要制止住身体不自觉的反应,却已经来不及。
他已经察觉到她的敏感,眸子中光泽一跳,斜斜勾起唇,忽的手滑下去,附上她的后腰,往怀里一带:“我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
楚欢颜始料未及,鱼一般顺势滑进他怀中,醒悟过来,双手并成两个粉嫩嫩的包子拳狠狠抵在他胸前:“你干什么?”
“在jūn_duì待了大半月,成天不是坐着开会,就是日常巡军,风吹日晒,累得半死,难得中途回来一趟,你说我想干什么。”他挑挑深邃的长眸,抬起手,解开白色衬衣最上面的风纪扣,露出性感的喉结。
楚欢颜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个死变态,竟然——憋不住了?
他到底害不害臊啊?在学校门口车震!?
不过倒也是……他在jūn_duì都当和尚当了大半个月,每天只能对着一群糙汉子,连一点儿腥都沾不了,估计正憋着一身火气。
想着,咬牙切齿:“顾靳枭,现在是大白天,还是在学校门口,等会儿就是吃饭时间,一大堆师生要出来!你不要脸,我还要!”气鼓鼓撂下话,她便转身胡乱去找车锁,想要拉门,却被他拽住腕子,一把扯调转了身子。
他黑了俊脸:“什么不要脸?我是让你给我按按摩。”
她哑然:“按……按摩?”
神经病啊,给他按摩?楚欢颜正要吐槽,目光正好撞在他刚才解开风纪扣而露出的颈项上,一顿。
原本健康光滑古铜色肌肤有大片大片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晒伤了。
看样子这大半月在jūn_duì的确有些辛苦,估计不仅仅是坐在室内,也要经常操练什么的吧。
郊区大操练场上这个季节的太阳毒辣得很,暴晒下来,最好的防晒霜也是抵不住的。
她冲到口里的拒绝竟吐不出来了,与此同时,某人已经毫不客气地附下长身,正好趴在了她的腿上,吓得她要不是在车子里差点跳起来,又好笑又好气,却听他懒懒的声音传来:“还不快点?”
“顾二爷,我可不是按摩女郎。您要是想要按摩可以去大保健。比我专业多了。”她回过神。
“那种地方我不去的。脏。”
她撇撇嘴,却不知怎么回事,再没说什么,手落在他的肩颈上,深吸口气——
楚欢颜,算了,就当报答他把自己送进京大读书吧……
有模有样地按了会儿,男人的呼吸显然绵长舒适了许多,声音也很是满意:“楚欢颜,第一次给人按摩?”
“嗯。”
“还有点手艺啊。”
“我就想着是揉面粉包饺子,也就无师自通了。”
腿上某人声音一噤,这丫头,骂他是面粉?
她偷偷瞥一眼他黑掉的半边侧脸,勾勾唇,又转移话题:“你的肩膀肌肉太硬了…怎么开会这么辛苦?说起来,你好歹也是顾氏集团的老大,养尊处优的,到了jūn_duì却做苦力似的,不会心态落差太大吗?”
年度会议期间密闭训练也是常有的事,有时一天三两次。他也必须以身作则,亲下操场和靶场,与普通jūn_rén一起进行操练。
“现在是和平年代,无非是日常养兵训练,不算辛苦。老爷子那会儿更艰辛。战场都上过。”他趴在小臂上,云淡风轻。
她一顿,倒是有些意外这男人没什么抱怨心,居然有这份为家族扛起重负的甘之如饴,跟他平时独断专横的外表可是有点儿不大一样啊。
想得出神,手不觉停了下来。身下人察觉到她的失神,调转身体,眸光一闪,将她手腕一捉,拉了下来。
楚欢颜始料未及,一下子趴下去,手一撑,勉强坐起来,嘴却还是不能幸免于难碰到了他的唇瓣,一个灵激之后,一个粉拳砸过去:“顾靳枭你干什么啊?”
“我看你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发呆,帮你提提神。”他已一个打挺坐起来,系上风纪扣,俊美无匹的脸上满满写着占了便宜的笑意,又抬起食指轻蹭过唇,似在回味刚才那瞬间吃到的小果冻。
楚欢颜看得眼色一阴森,又一个粉拳砸过去。
他轻而易举的一躲,拧住她纤臂将她扯到怀里。
一股热气将她包裹住,她心跳一刹收紧。
正这时,车窗被人叩了两下。
岳轻舟的声音响起:“二爷。”
趁他分神,她赶紧抽出身,拉开车门。
岳轻舟看着车内两人脸颊上的红痕,还有二爷略显凌乱的衬衣,尴尬地避开了眼神,其实刚才就看见车子有些轻微的震动,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两人,这会儿一看,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
“什么事。”顾靳枭脸上有些淡淡的不悦,抬起手腕理起袖子。
“二爷,刚刚找人问过了。那个叫朱琳的女生鼻子里的假体断了,需要排期做修补手术,其他的只是一点皮肤擦伤。”岳轻舟汇报。
还真的断掉了。楚欢颜暗中吸口气,糟糕,依朱琳那个胡搅蛮缠的性子,不会告自己吧?
顾靳枭淡道:“她家里人目前有什么反应?”
“那个女生家里好像是做房地产的,爸爸叫朱祥,是个工地上的工头,目前在顾氏旗下一个子公司的项目上做。放心,我已经打电话过去,打过招呼了,朱祥说不会追究这件事。”
“啊?那朱琳fù_nǚ知道我和……二爷的关系了吗?”楚欢颜心一紧。
“我没有说少奶奶与二爷的关系,不过朱祥不笨,听出楚小姐背景不浅。”楚欢颜这才吁了口气。
朱琳若知道了,等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他不追究?”顾靳枭唇边却沁出一丝凉,“我要追究。让他领着她的女儿到学校,当着全班的面赔礼道歉。”
楚欢颜回过神:“不用了——”
让朱琳道歉?这事儿只会越闹越大。
顾靳枭微微一蹙眉:“你不是说这个女生一直在挑衅你吗。”
“算了,她都成那样了,还要做手术,伤得不轻,可能还得被学校记过留下污点,差不多就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逼得她狗急跳墙也不好。经过这次以后,她估计也不敢再惹我了。”
他轻笑,笑意中却噙着一丝锐利意味,一眼瞧中她的心思。这丫头,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不愿意这事闹大,让她和他的关系曝光,只问:“真的不要我管?”
“女人的事,男人别插手。”楚欢颜挥挥手,一脸大气。
他脸肌一抽,再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