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夫身上有着不少旧jūn_rén的习性,而且他还是是二营军官中除了张建强这个管带不住军营的第二人,他同样也是不住军营的,毕竟三十来岁了,有家有业,天天晚晚的才来军营,早早的又回城了。不过他从来没有在张建强面前摆过老资格,甚至真说起来比其他几个队官对于张建强的态度还要恭谨。用他经常说的,以前是效忠老张大人,现在是效忠小张大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四队队官张仁杰,也是讲武堂出身,而且也是张家子弟,只不过命不好,去年才从讲武堂毕业。张家虽然根深蒂固,但是毕竟张之洞死了,在第八镇中虽然有着很多人受过张之洞的恩惠,但是真正从军的张家子弟并不多,所以他也被安排到了族兄的二营里来。
这时代的人还有着很强的家族观念,尤其是大家族,因此张仁杰是绝对的以张建强为是瞻,是张建强在二营里绝对心腹。
总的来说,张建强这手下的四大队官都算是比较年轻的新式jūn_rén,就算是年纪最大的张雄夫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可以说他们都不是清廷的死忠分子。这个也是为什么武昌起义匆忙的打响了第一枪就应者景从。南方的新军基本上都接受了新思想,潜移默化的他们对于清政府的现状也不满意,所以同情甚至赞成革命。
“诸位,刚才本官在操场上讲的其实并不完全正确,我们营根本就没有什么秋操的任务,那是骗骗下面人的。真正的任务是,目前湖北境内滋生了不少土匪,甚至还生过多起企图劫持卢汉铁路的事情,因此总督大人和总统制大人决议在下半年全面清剿境内之土匪乱民。而我们二营则是总统制大人清点的清剿主力部队。”
说着,张建强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才接着说道:“熟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为了打出了我们新军的威势出来,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个集训的方式出来。从明天开始,全营集训三个月,从集合,军姿,实弹射击等都要进行系统性的训练。最后强调一遍,这些事为了上战场做准备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认真对待。明天营部就会有具体的训练大纲下去,希望各队各哨都严格按照大纲进行强训。丑话说在前面,不管是你们在座中的哪一个人,只要让我知道他没有尽全力去带兵训练,本官都只能请他离开二营另谋高就。”
众人的脸色随着张建强的这句话都有些不自在起来,要是换一个管带的话或许他们还不是那么的在意,毕竟虽然他们是管带的下属,但是新军为了不像旧军那样变成私兵,营里管带根本没有权力直接的任免队官或者更低一级的哨官。
但是张建强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张建强的后台就是总统制管张彪,凭借着他和张彪的关系,想要扒了他们身上的这身绿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人,卑职不是多嘴,但是下面的人都懒散惯了,一下子狠操练的话,就怕会引起反弹啊,现今的局势不稳,各地都闹了好几回了。一旦真的闹出事情来,恐怕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卑职建议能不能一步一步的来。”说话的是最为老成的张雄夫,虽然是二队队官排在陈星河之后,但是一方面陈星河很少言,另一方面他也是老资格,所以正常每次会议都是他先言。
张建强点点头,这个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离十月十日还有不到六个月的时间,时不我待,来不及慢慢的来了,更何况重病只能重药医。
“雄夫你说的不错,但是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来不及一步一步走了,再说了我们是新军,有着严格的军纪军规。我会向总统制申请军法队过来,但凡有谁不服从命令,想要炸刺,有的是军棍和皮鞭伺候。当然了,大家和下面人也不会白辛苦,从这个月开始全营双饷,另外伙食费本官自掏腰包增加一番,总不会让大家辛苦流汗的时候还吃不好饭。这一点你们可以跟下面说说,我相信军饷翻一番,另外吃的再上一个档次就只需要训练刻苦一点,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不愿意吧。”
哗,张建强这句话一说完,会场的气氛就感觉一下子热烈了起来了,当兵就是为了吃粮饷的,同样对于这些小军官来说,对于军饷的在意不比那些大头兵们差多少。
嗯,张建强干咳了一声,制止了下面的动静,缓缓的站了起来,朗声的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等明天训练大纲都到诸位的手上的时候,我希望诸位能够严格的按照大纲积极的训练。在这里本人不是自大的说一句,只要诸位忠心做事,诸位的前程都是不可限量的。好了,散了吧。”
啪,所有的军官都一下子从座椅上站立起来,脚跟合拢,朝着张建强敬了一个军礼,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建强。他们以为张建强所说的前程是指的张彪的这个大靠山,殊不知张建强要给的前程是需要从风云变幻的大时代里去努力捞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