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郊的北大营,因为蓝天蔚离开关内的消息闹得不可开交,为蓝天蔚抱不平的大有人在()。
“陈标统,蓝大人已经被强行押解送出关外了,赵尔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叶重过来了,先下手为强,咱们现在应该早点动手。”夜色下,几个心腹士兵在外把守,商重找到陈干在屋子里小声道。
“难呢,聂汝清是赵尔巽的走狗,对咱们盯得紧,马副标统因为蓝大人的离开态度也变得有些不明朗起来,而且下面不少人受了蒙蔽,还真的以为蓝大人是被赵尔巽重用调到关内考察情况的()。光凭咱们两人现在掌握的仅半数人马,如何能轻易解决对咱们防备甚严的聂汝清?再说奉天城里现在还有叶重的重兵,快马不用多久马上就能赶来接应聂汝清。”陈干的脸色阴郁,十分不好看:“胜算太低了。”
商震急得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动:“我也知道现在动手胜算低,可是蓝大人现在不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弟兄被聂汝清控制住?聂汝清现在有个暂领第二混成协的名义,咱们不采取措施,手底下能控制住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少。”
陈干眼神闪烁地道:“我已经发电报给驻军河北的吴统制和张统制了,他们会想办法在河北截车,将蓝大人救下来。只要蓝大人能回第二混成协,凭聂汝清这种货色,还没办法与蓝大人相提并论。”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赵尔巽老奸巨滑,叶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我担心他们根本不会给咱们这么多时间。”商震忧心忡忡地道。
“再等等吧,就算叶重暂时得意,留下些火种等蓝大人回来主持大局,也好过现在起事失败。”陈干叹了口气道。
“也只能如此了。那我通知下去,让兄弟们这两天不要有什么异动。”商城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闪烁地走了出去。
“何超,去带上你那一营的骑兵,咱们马上走,这北大营不能再呆下去了。”商震离开陈干屋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同为革命党人的属下骑兵营的营长吩咐道。
“商大人,那陈标统他们怎么办?”何超问道。
商震叹了口气道:“陈标统想等蓝大人回来,可是我担心叶重和聂汝清会提前动手,咱们现在离营,也算是为革命阵营保留点力量。”
“聂大人,聂大人,不好了()。”聂汝清安排在军营中盯哨的心腹吴启文忽然紧张地跑过来道:“商副标统忽然带着一营骑兵离开了北大营。”
“快拦住他们!”聂汝清与叶重约定了凌晨动手,此时衣服穿得好好的,吴启文刚进门,聂汝清便立即站了起来。
吴启文摇头喘气道:“来不及了,商副标统与何超的骑兵营一起,一人双马,将马都带走了,咱们根本追不上。”
“商震这人王八糕子,那就不管他了,其他人给我盯紧一点,不能再有任何差池。”聂汝清咬牙道。
“是,大人!”
“喂,刘四,张宏林,换岗了,换岗了。”北大营的一处吵岗,曾金喜带着另外一个士兵向站岗的刘四和张宏林道。
张宏林有些诧异地道:“这还差几分钟呢,你们怎么就来了?”
“今天尿急,起得早了点,没事就过来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曾金喜解释道。
“平时早来一分钟都不愿意,今天倒是中了邪了。”刘四低声嘟嚷了一句,因为蓝天蔚的事,他压根对聂汝清看不惯,连带着对聂汝清这边的人也不满意了。
曾金喜听在耳里,脸上没半点反应,等刘四和张宏林走后才低声骂了句,“现在得意,呆会等叶统领带兵过来了老子有你好看的。”
同样的情况在别的哨岗处也有上演。
“驾!”“驾!”
刚才因为商震带人出走喧闹起来的北大营刚静下去没多久,又一次热闹起来。八营骑兵在前,在聂汝清安排的哨兵指引下,风驰电掣般进入北大营,迅速占据好各个要点,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在不同地方被迅速地架起,整个北大营的大地都在颤抖,紧随着,四营步兵也一路小跑,踩着整齐的步伐进入()。
火把上闪耀的火光刺破朦胧的夜色,步枪上反射出的幽光显得分外的萧杀。
“叶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动静陈干怎么可能听不到,急急忙忙地穿好件白色的衬衣,连外套都没穿便跑了出来,刚好看到一马当先的叶重,脸色大变地道。
叶重一勒缰绳,座下的枣红马人立而起,马蹄落下,击打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应聂大人之请,前来协助聂大人清理混成第二协中的革命党人!”
“你,你,你们…..”陈干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商震前脚刚走,叶重便带着人杀过来了,悔不该之前没听了商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