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床底下是放着一些瓷器的,之前有听二伯娘提起过,因为堂姐跟着吴越他们去县城的瓷厂做工,隔三差五就会待会一些瓶瓶罐罐回来的。
上次看的时候还在,现在却是找不着了。
“你在找什么?”
听到这一声,我以为是婉莹,但是又立马反应过来,忙敛下失sè,起身道:“我刚才有个珠子滚进来了,想要找找看的,不成找不着了……”
我一转身,果阵见堂姐定定站在门口,面上笑盈盈的。
许久未见的堂姐明显消瘦了一些,显得高挑了,但是脸上桃红一片,应验了她即将出嫁作为新娘子的事情。
以前我见着堂姐总是热络的,她是我唯一可以说得上心里话的姐妹,但是不知为何,现在我却心生隔阂,连热络都装不出来,僵在原地。
“一颗小珠子,掉了就掉了,我做工的厂里多的是。”堂姐笑着上来和我搂在一起,“傻丫头,发什么愣呢,那么久没见我,欢喜的说不上话了?”
我不动声sè的拨开,堆起笑,“真是高兴坏了,听说你要出嫁了,真心替你高兴,吴越现在待你好吧?”
堂姐闻言,立即垂下头,脸上更是涨红,活脱脱一个纯情的待嫁新娘娇羞样。
我把婉莹介绍了一番,婉莹便和堂姐攀谈了起来。
“我那天还没想好梳什么头,婉莹我看你的头梳得不错,到时候你和吉祥一起来帮我梳头。”堂姐拉着婉莹坐在梳妆台前。
我示意着,婉莹点点头,和堂姐梳了起来,我见此快步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心砰砰跳个不停。
哪怕是面对铺天盖地的黑虫浪cháo,我也没有紧张至此,但是方才和堂姐拥抱的时候,我动用了盗门的手艺,悄无声息的在堂姐身上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我极其熟悉的东西。
我摊开手,赫然是一只像是蜈蚣一样的虫儿,只是这个蜈蚣要比一般的可怖,通体都是绒毛,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这是蛊——而且还是龙蛊,和麒麟蛊并称蛊术当中的两大绝蛊。
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我手中这只的蛊并非是蛊王,毫无用处。
果不其然,“蜈蚣”在我手中缱绻了一下,下刻,立即了无生息。
我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难不成,我爹身中的蛊,还有害死丫蛋的牛皮蛊,都是堂姐的手笔。
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最让我疑惑的是,她是如何习得蛊术的?
纵然我被祖师爷醍醐guàn顶之后,对于外八行都略通了一些,但是蛊术却还是我的短板,即便让我去炼蛊,也难以练成。
堂姐不可能是无师自通。
正思索着,外头忽然响起一道晴天霹雳,原本的晴空立即转yīn,狂风呼啸,瓢泼大雨将至。
“收苞米了!要下雨了!”二伯娘叫了一声,一屋子的人都帮忙着出去收。
恰好收起苞米,大雨就到了。
瓢泼大雨足足下了一日,到了黄昏之际天才将晴,西边的落日红成一片,大伯在这时赶着牛回来。
见到我回来,大伯来不及说什么,抓着二叔公就颠三倒四的叫着:“晋师父,你回来就好了,我放牛回来就见,后山……后山那儿的一块山塌了,可能是雨太大了,不得了,蔡伯的坟墓都被泥石流冲开了,连棺材都露出来了,骇人啊……”
我惊了一下起身,“蔡伯的坟被冲开了?”
二叔公算了算今天的日子,脸sè微变,“坏事了,今天的日子忌讳动土迁坟,这场雨来的蹊跷,趁着现在天晴,咱们快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