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有一次,nǎinǎi接生到了一个带弓箭的小孩,刚一出娘胎,便直直撒了一地的niào,当时把孕妇一家都吓傻了。
nǎinǎi却不急不慢,让我去打一盆热水过来,给小孩儿净了身后,端着那盆水便从床头开始洒水,一直洒出房门,家门,再一路洒出去。
洒水的同时,nǎinǎi也让我在后面不停的烧纸,隔几步路便烧一叠,直到nǎinǎi洒水到一个三岔路口,恰好将一盆水洒完见底才完成。
期间nǎinǎi念念叨叨的,不停地连番念着“弓箭命,射天射地射鬼神,莫射阿爹莫射娘……”
念完咒语,又让我在三岔路口继续烧纸钱,直到天麻麻黑,才带着我归去,回去的路上,还让我不要回头。
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看着们面前惊慌的瘦子,继续道:“如果猜得不错,你爷爷出生的时候,应该有产婆帮忙治了这箭才对,但是你太婆还是死了。”
听我这么一说,瘦子铭彻底瘫了,神sè激动,“小兄弟,你真是神仙下凡,这都能看出?”
瘦子铭叨叨絮絮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说是他家祖上以前就是个地主,太爷爷有娶了好几房的老婆,生他爷爷的太nǎinǎi是最小的小老婆,在家中地位不高,哪怕是生下了他爷爷,太nǎinǎi的地位也没提升。
因为他爷爷一出生就扫了泡niào,是带了弓箭的,太爷爷畏惧这个儿子,更是不待见太nǎinǎimǔ_zǐ俩,接生婆当时就帮他爷爷治了弓箭,手工做了一把弓,挽在村口的百年老树下,寓意射箭射在树头下。
在他爷爷周岁那会,活了几百年老树都还好好的,就在这时老树一夜之间枯死了,村里人都说这是他爷爷的箭矢放出去了。
太爷爷这才敢喝他爷爷亲近,怪异的是,他爷爷三岁那年,太nǎinǎi又去了。
这小太nǎinǎi地位低下到和一个促使丫鬟无疑,每日还要去放牛赶牛,那一天碰巧大雨,太nǎinǎi赶着牛过溪流。
小溪平日里的水都不过膝盖,浅得很,那天大雨,水流急,牛趟河的时候,不小心被急流冲走,连带着绳子那头的太nǎinǎi也被一齐冲走。
到最后在下游的水闸处找到了一人一牛的尸体……
瘦子铭说到这里,眼角湿润,“我爷爷明明是放了箭,可还是克死了我太nǎinǎi,或许……是个巧合吧。”
我摇头,“不是巧合,是你爷爷命中带弓箭,带的还是双引箭。”
“双引箭?”瘦子铭愣住。
“不错。”我道,“命中带双引箭的人极少,万中无一,你爷爷正是这种命格,射死了大树一箭,另一箭自然落在了八字轻的你太nǎinǎi身上,而你也是因为出生时候带弓箭没有治好,才会害了你娘。”
听我这么一说,瘦子铭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对我是彻底没了戒心,也不再怀疑,“多谢小兄弟指点迷津了,可惜……现在明白也无用了,只是想不到小兄弟是这等奇人,真的会看事。”
一旁的刀疤男冷哼一声,显然还是拉不下脸,也没认可我们,冷声道:“不过就是会看相算命,说起来也是个骗人忽悠人的东西,要来和我们混伙,可没那么容易。”
说罢,转身便要走,瘦子铭虽然不甘,但是刀疤男离去,便也只能对我赔笑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我朝着刀疤男的背影叫了一句:“刀哥不信不打紧,但是小弟我好心提醒刀哥,家中不出三日内,小则破财,大则损丁……”
刀疤男立即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瞪着我,“你小子什么意思?阻止我家破人亡?!”
说着,怒气冲冲就要上来动手,阿彩早有准备,挡在前面,一抬腿,明晃晃的匕首在空中落下。
刀疤男有些忌惮阿彩,不敢再上前,只得怒瞪着我,哼了几鼻子,转身风风火火走了,像是身后有什么鬼追着他似得。
看着那一帮人离去,连月忙上来赔笑,“赵先生……这事没促成,老刀是个硬骨头,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是连月办事不利……”
我摇摇手,“无妨,不出三天,他会回来你这里,届时,你再带着他来找我吧。”
说完,我便也准备离开了,连月怔住,立马安排司机,我说不必了,婉拒了她安排的人,怎么说在这一带坐着车,还是尤其扎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