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酒是粤东人一带家家户户都必备的,代代相传的酿酒手艺,据说可以驱妖避邪,同时,还要以雄黄酒涂抹儿童面颊耳鼻,或在额角写一“王”字,比作猛虎,以威邪魅。
在我的小时候,nǎinǎi就曾就用手蘸雄黄酒,在我的面庞耳鼻手心足心涂沫一番,说是可以避免邪祟近身,记得有一年重阳,我跟着大伯到外面的山上登高,回来的时候我一直神志不清,说话不着tiáo,走路也是东倒西歪的。
nǎinǎi说我是到那山上爬山时候,不小心踩了别人家的坟前经过,被脏东西跟了回来,那东西尾随我回来,意图不轨,后来也是nǎinǎi用雄黄酒,替我擦了全身,那脏东西再也无处可下手,第二天便自己离开了。
由此可见,雄黄酒能够驱邪不假。
而粤东家家户户,还将吃剩的雄黄酒喷洒房屋壁角yīn暗处,或贮藏起来,乎日遇有虫咬红肿,可以涂抹解毒消肿,有井人家,还以雄黄一块,裹以丝绵,投入井中,以祛水中之毒。
如今听这女人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雄黄说不定是解尸毒的利器,想到这里,我连忙让人去打一碗雄黄酒过来。
小片刻,那人便端了一碗雄黄酒上来,一旁的貌美女子见状立即将雄黄酒接过,只见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酒中搅拌了几圈,便将雄黄酒洒在李翠花的面门上。
顿时,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去的李翠花像是发羊癫疯一般,猛地开始抽搐起来,嘴边发出来的凄厉叫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小半个钟头过去,李翠花的叫声才渐渐的歇了下去,到最后直接眼睛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可以想象的出,这雄黄酒洒下去对她造成了多大的疼痛,才会令她发出了如此凄惨的叫声。
所幸的是,李翠花身体内的尸毒开始慢慢褪去,全身上下的毛孔不断的分泌出黑sè的液体,闻起来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李翠花体内的尸毒驱除之后,我们又将被她咬伤的公婆俩人的手臂上敷上糯米,因为他们中的尸毒是通过李翠花传播过去的,没有那么严重,敷了几把糯米之后,便算是解了毒。
这事过去,我们几人齐齐松了口气,浑身却布满了冷汗。
二叔公这时候才介绍,“这位就是我在来之前和你们提过的老友,你们叫一声艺姑姑便可,当今的茅山道传人。”
我和晋南不敢置信的眨眨眼,这个叫做艺的女子,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完全是个妙龄少女,半点不像是和叔公一样的同龄。
莫非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保养了?
艺姑姑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晋老哥,你倒是寻了两个好传人。”
我们几人正歇口气说着话,
这时,又来了一人,守祠堂的李伯,此刻正提着一盏煤油灯,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前。
我见状上前,问他生了什么事了。
李伯的脸sè苍白,颤着音说,祠堂出事了,里头的东西就要逃出来了。
艺姑姑闻言,二话不说的让李伯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收拾上东西便往祠堂赶去。
待到了祠堂之时,我才发现,之前厚重的实木大门此刻已摇摇欲坠,祠堂里面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声撞门的巨响,每次巨响之后,整扇门都在上下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下来。
我暗暗皱眉,时间不多了,看样子用不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这个走尸便可以把门给撞开了,到时候可就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