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陈家最小的儿子陈富一把将药碗摔到地上,“大哥二哥,小妹!你们闹够了没有?从阿爹病倒你们就暗中明里的想要怎么分家产,现在好不容易把师父给请来了,能不能先看看怎么救咱们爹?你们就这么希望咱们爹这样去了?这样你们以为其他两个家族不会吞噬咱们?”
陈富这番话让他们闹腾的几人安静了下来,二叔公见状才道,“之前我们已经替陈老爷须过阳寿了,所以是没办法再须的,大限提前来,肯定是中间的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我要做法请yīn司来问一问……”
“啊?yīn司?那不就是鬼嘛。”陈桂chā嘴道。
二叔公斜眼看了她一下,继续道:“召yīn司来,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大声喧哗,不管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亦或者是看到了任何,都要装作没看见,晓得吗?”
陈家兄弟连连点头。
“拿一个酒杯倒满酒,再取一双筷子来。”二叔公吩咐道。
陈荣连忙让人去准备,很快就把酒杯和筷子备上来了。
我见状便明白二叔公要做什么,《大道经》上有记载,这是一种锁魂的法子,名叫搭桥,将一个一两的酒杯盛满美酒,取一双筷子放在杯的边缘直起形成三角型,只有一次机会,若成功筷子不倒,则yīn司不得锁魂,也无法带走人,算是一种拖延阳寿的法子。
陈家兄妹此时都安安静静看着,不敢再出声。
我和晋南各自点一蜡烛,分开左右而站,二叔公将酒杯放在陈老爷的额头上,然后将两根筷子架在酒杯中,这一瞬间,筷子稳稳当当的架在酒杯上,形成一个三角状。
二叔公一口气未松,那两根筷子又掉了下来。
这就意味着锁魂不成了,那些yīn司是铁了心要带走陈老爷了。
“哎呀,这是不是……说明我爹没救了啊?”
“是啊,怎么没成功啊?”
“晋师父,你再想想法子啊!我爹的希望就全在您身上了。”
二叔公罢罢手,“都别吵,还有一法子,陈荣,你是长子,拿着你爹的鞋子从这床下,往这地上摁鞋印子,一直摁到大门口,晓得吗?”
陈荣不敢耽搁,拿下床下的鞋照办。
我知道这个法子叫“请yīn差”,通常这些拘魂的yīn司都是半夜三更才出现的,届时直接拘走yīn魂便可,但是现在陈老爷还有一口气吊着,没到时候,yīn司是不会主动上门的,所以便只有我们主动请。
请这种拘走魂的yīn司,只从老人睡处开始印脚印,到大门口为止,刚好能跨过,老人阳寿未尽,应为平常有事错误折寿,或者其中有什么问题,yīn司当会查明再来,若有特殊的原因,可以给老人留下吩咐后事的时间。
陈荣按照二叔公的法子,一直拿着鞋子摁到门槛上,二叔公朝我点点头。
我立即点了一扎香火,跟在陈荣后面,将香火chā在门槛缝隙上。
“小师父……”陈荣卧在门旁,有些不安,“这样子就成了吗?”
我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时候,门槛的香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燃烧着,冒出来的白烟袅袅,一时,烟雾缭绕,一阵凉风吹来,云雾中隐隐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衣,却是飘在半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