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打量了一下我爹,却怎么都没看出端倪来,忙问我大伯他们,“我爹他是怎么的,不是喝着喜酒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躺下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睛犀利的扫向丽姨,后者立马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大伯说:“是啊,你爹本来就好好的,刚刚喝着喜酒,夜深了,村里人都陆陆续续的散了回家去了,我们兄弟几个就送你爹进洞房了。”
二伯摇头,“吉祥,我看你爹这昏倒的迹象,和之前差不多啊,会不会是中邪了啊?你们再给好好看,是不是魂丢没了啊?”
我看了一下二叔公,二叔公却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从县城上学赶回来参加我爹的喜事的幺叔这时候道:“我看三哥倒不像是撞邪了,是病了应该,现在夜深了出山不方便,等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三哥去医院,不管怎么说,做个全身检查再说。”
我闻言点点头,幺叔是我们家里念书最多的,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对于他的话我还是信的。
就在这时,后面的慕子敬挤了进来,“吉祥,让我看看。”
我让开身子,慕子敬上前,细细看着我爹xiōng前的红疹,微微蹙眉,又伸手掰开我爹的眼睛看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气,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叫了二叔公上去,道:“晋叔公,您见多识广,这瞳孔长黑点,是不是……”
二叔公听他这么一点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sè剧变,“这……这不是中邪啊,也不是得病了,这是……是中了蛊术啊!”
众人闻言,皆是脸sè一变。
蛊术?
我嚯地一下站起身,蛊术在《大道经》有记载,nǎinǎi生前也和我提起过,蛊术是在湘西一带才流行的,并且现在也很少了,几乎到了断绝的地步,会蛊术的基本见不着了。
为什么湘西独有的蛊术,会出现在我们粤东地区?
也难怪我和二叔公想尽了法子,用尽了手段,都侦查不出我爹身体的问题,原来竟是“外来物”,用一般的手段自然无法查出。
我想起蔡伯用的“控尸术”和“养尸术”也是流传于湘西地区的,难道是牛角村除了蔡伯,还有第二个湘西人士?
这一刻我绞尽脑汁的想,村子里的每户人家在以前跟着nǎinǎi走家串户的时候我就全部认识了,我一个个去筛选,去排除,却没找到有湘西地区来的人。
“啊……蛊术啊?那……三叔岂不是,要死了?”大堂哥一听是蛊,吓得脸sè都白了。“坏事,我听说得了蛊是没法解的是不是?那玩意贼狠毒了!”
旁边的二堂哥更是胆小如鼠,“三叔真可怜,刚刚娶新三婶,这就莫名其妙的中了蛊,咱家又要办白事了。”
大堂哥嘟囔着,“这个蛊会不会传染的啊,我们刚才都去扶了三叔一下,俺们会不会也中蛊啊?”
二伯一听这话,顿时两个耳光子就扇了上去,“你们两个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还诅咒你叔死是不!两个大逆不道的畜生,那么怕死就滚出去!”
二伯娘也是对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对着两个儿子拳打脚踢的,把这两个不醒目的大番薯给赶了出去。
两个大番薯走了之后,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我用余光去瞥一旁的丽姨,想从她的的身上找出点什么,我思来想去,就觉得丽姨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