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我爹的面子,我将疑惑压下,装作什么都不知,吃过晚饭,一顿梳洗,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
堂姐抚摸着肚子进来,“哎哎,你别说,这新婶子的手艺比我娘还要好,做的东西一个赛一个好吃,现在把我的肚子都吃撑了。”
我翻了翻眼,堂姐这种是有nǎi便是娘的,谁对她好一点,很快就会被收买,之前还一个劲的说我爹新娶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言语中颇有不满,现在吃了一顿人家做的饭,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也许,天生一根筋的堂姐,活的就是这么简单。
念此,我倒是羡慕起她来了,“姐,有没有觉得丽姨有些不对劲?”
我想知道是不是除了我以外,家里人都看不到她身上的灰气。
果然,堂姐摇摇头,“没有啊?人美心地善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虐待小孩的样子,哎呀,吉祥你以后可是有福气了,你也有娘疼的人了。”
我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她这才闭上嘴。
我注意到堂姐的腰间挂着一个东西,我伸手去拿,扯下来一看,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并蒂莲的香袋,我这一刻我想起,吴越身上也有一个,顿时,我瞪大了眼睛。
没等我仔细看,堂姐立马把香袋抢过去,慌乱的塞到衣兜里。
“这是什么?”我问:“老实交代。”
堂姐摇摇头,脸sè突然一羞红。
我叹气,“你不是说你宁愿草草一生或者一头撞死,也不愿嫁给吴越那个草包嘛?怎么这会……”
不知不觉中,堂姐已然开了情窍,居然都会在家里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交换定情信物了。
“才不是。”
我不说话看着她。
她连忙改口,“好吧,被你看到了,我就说觉得……自从吴家上次出了那件事,吴越换了个人似得,懂事了很多,也不在村子里欺男霸女的了,有时候还会……还会带我去学校听课……有时也会给我带点新鲜玩意儿……”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生出情愫来的。
“也好,总比你真的赖在家里当老姑婆的好。”我戏谑着,老姑婆是我们这里对未嫁去的老姑娘的一种戏称。
和堂姐打闹一翻,我便催促她早一些去睡,待她睡下了,我这才敢拿出《大道经》来研究。
挑灯夜读,到了凌晨,我听见灶头外一阵响,紧接着一阵敲门声,我道:“谁啊?”一边忙将书藏好。
门这时推开,丽姨端着一叠笋粄进来,放在桌上,“听你爹说你经常夜读,我便想着你会饿肚睡不着,做了你最爱吃的笋粄,放在锅里,还是热乎的……”
我看着她和蔼的笑,心里莫名有点暖流划过,甚至不由得想,这便是有娘亲的感觉?
但是很快我又抑制住这股莫名的感动,看着那碟笋粄,“谢谢丽姨,这么晚你还不睡?”
“快了,我看到你房间灯还亮,这才来看看你的。”她说着,便转身要走,“早些睡,别看太晚,小心熬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