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二叔公轻声道。
纸鸢从水盆中飞起,凌空盘旋了一下,最后竟然自动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二叔公知道我的震惊,笑道:“只是个小把戏而已,以后会教你,这叫纸鸢令,鲁班秘法一种,它可以在危难时刻帮你一次,同时我也可以收到你遇敌的信息,可以及时赶来。”
在这番安排下,我才出门,有鲁班尺和纸鸢傍身,我确实是安心了一些,走在路上的步tiáo不由得快了一些,我实在是好奇,像林寡妇那样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把这个村子搅得jī犬不宁。
到了林寡妇家,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一片,黑漆漆的,大门口只点着两盏灯笼,昏暗的有些诡异,我上去轻轻一推,大门是虚掩的,直接开了。
牛角村有两个大姓氏,一个是林姓,村子近半都是姓林,另一个则是吴叔那边的吴家墩,都是姓吴,总的来说,一个村子都是沾亲带故的,林寡妇家多少也和我们家有点亲。
记忆中的林寡妇极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做针线活,路过她家,大部分时间都是紧闭大门,我现在一进屋,就觉得这个屋子有些怪异,虽是黑,但也弥漫着一股yīn气,整个屋子都yīn森森的。
我点了一盏煤油灯,进了厅子,台面上只有一些做针线活用的玩意,还有就是各种杂物,屋子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我有些怕,喊了一声“林嫂子”,没人回应我。
正这时,停在我肩膀上的纸鸢动了动翅膀,自动飞起,在前面带路,我见状只好跟着,一直到一个偏屋的堂屋里,纸鸢才停了下来。
我推开门,一看这个房间,满都是一些香烛纸火,最多的东西还是各种剪纸以及一些寿衣,记得林寡妇的丈夫生前就是做寿衣的,现在有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但诡异的是这房间里的剪纸,这些剪纸剪出来的纸人儿,一个个都栩栩如生。
林寡妇会剪纸和扎纸人,这个倒没人知道。
要知道扎纸人也是一门手艺,很多扎纸人的师傅也算是半个送葬先生,经常给人cào办白事的,同时也贩卖自己的剪纸或纸人一类的东西,算得上是一门很吃香的手艺了。
但是这件事,我们却一无所知,看来这个林寡妇,真的不像是表面那般简单。
此刻,放满纸人的货架上的一个坛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坛子是用来装客家酿酒的,怪异的是这个摊子上贴着一个我看不懂的符号,略看之下,像是一朵牡丹花的图案。
我抚摸了一下这个牡丹花,刹那间,我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吉祥,吉祥是你吗?我在这里,我是晋南!”
伴随着声音响起,整个酒坛子都在左右颤动,我愣了一下,随之一喜,是晋南,是晋南的地魂!
果然是被林寡妇藏在了这里!
“吉祥,不好,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晋南的声音刚响起,下刻,我只觉得后背的光线一黑,一个人冷不防的出现。
我一回头,就见林寡妇直愣愣站在门口,整个人僵硬冰冷,脸上的神情怪异。
“吉祥,你觉得我扎的纸人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同以往的那种纤细柔弱,而是极其沙哑低沉,配上她怪异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我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猛地撞上一个货架,余光瞥见自己脚下堆放着一群小小的红衣人儿,定睛一看,那是一群yīn亲队伍的纸人,他们神情统一,僵硬苍白,两眼无神。
我想起来,这群yīn亲纸人,我曾见过,正是月梅的那个冥钱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