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说:“先救了蔡伯再说。”
说罢,晋南掐起了决,咒语颂出的同时,他抽出一张朱砂黄符,符纸在他的咒语中无火自燃,“取一碗清水来。”
我连忙去灶头弄了一碗水,晋南接过水,将符纸丢在水中,“给你爹喝下。”
蔡四虽然怕,但是床上躺着的是他老子,他抖擞着四肢接过碗,艰难的伺候着蔡伯喝下符水。
只消片刻,蔡伯口中就不再胡言乱语了,我看到那白衣女人脸上有些惊恐,顿时就要往窗外逃,晋南大呵:“孽畜,哪里逃!”
说话间,晋南一摇晃降魔杵,铃铛大响,白衣女人寸步难逃,晋南将杵子一横,那白衣女人就如同一抹烟雾一般,最后惨叫一声,被吸入了铃铛之中,消失不见。
“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孤魂野鬼,不该被摄入降魔杵的。”晋南叹息一声,“但是既然她起了害人之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们等了一阵子,床上的蔡伯渐渐清醒了过来,高烧也退了下来,蔡四惊喜万分,扶着老爹坐了起来。
我问:“蔡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游魂缠着你?”
世间万物,有yīn有阳,人鬼本是互不干涉的,除却那些厉鬼冤魂,一般的鬼魂压根不会来缠着阳人,要知道阳人身上自有阳气,普通的鬼魂靠近阳人,也会被阳人身上的阳气所伤,这也是为什么人多的地方见不着yīn魂,因为阳气重。
蔡伯长长的叹气,“是我自己眼瞎,是人是鬼分不清,居然救了一只鬼,她还恩将仇报,差点要了我的命。”
原来就在前几天晚上,蔡伯到邻村出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
他背着药箱,刚走到村口,就有一白衣农妇拦路,那农妇提着个篮子,将他拦了下来。
农妇说她近日心神不宁,夜里没法安睡,已经连续好几天失眠,还茶饭不思,本来她身子虚,患有咳疾,再这样下去,只怕命都不保,蔡伯见她可怜,大发善心,就给她开了药方,恰好随身的药箱里带着几味药,顺手就把药抓给她了。
那农妇满心欢喜,却说没钱付诊费,蔡伯便说不要诊费。
农妇却不肯,只好打开篮子,给了蔡伯四五个jī蛋和一包烟草,就当作是诊费了。
蔡伯也推辞,随手放在药箱里。
但偏偏就是他这次善心,引来杀身之祸,差一点就一命呜呼。
这农夫压根就不是人,而是鬼,从昨天就一直缠着蔡伯,非说蔡伯偷走了她的家,要蔡伯还给她,不然就不走了。
“家?”我疑惑。
晋南说:“那药箱在哪里?快打开来看看。”
蔡四忙去将那个有好几天不用的药箱拿过来,将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药和用具,哪里有什么jī蛋和烟草。
分明就是四五个圆圆的鹅卵石,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jīng致无比,仔细看,却发现这是一个纸做的小房子,是专门烧给死人住的yīn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