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镀镀金,也是杀杀小李锐气的意思。
以为这小子吃点苦头,到时候自然会央求调回内地。
高寒地区的苦,可不是那么好咽下的!
确切说,小李自己觉得刺激,有挑战魅力吸引,到了“乐不思蜀”地步。
只是苦了李爷夫妇、李爸夫妻,甚至是李伯、李哥……
二十大几了,小李这个“富二代”兼“官三代”,都成了大龄未婚青年了!
急不急于抱孙儿、曾孙儿另说,以前吃过小李苦头的那些公子千金,常常有意无意地带着伴侣娃儿来串门。
简直就是示威、报复嘛!
每年探亲假期临近,李家老少早就齐动员,各显神通物色小李的准媳妇人选。
年年如是,年年列行公事!
又是一年假期安排下来,同样心急火燎的领导,早早给李家通报了消息。
本来,再一次巡逻罢,就要飞回内地相亲,了却家中长辈的心愿。
说乡亲,其实只是走形式。
谈崩了至少有两打,不介意再多崩上一回,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偏偏来了场雪崩,撞得小李个七荤八素。
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如同陷进冰窖里。
想想又笑骂自己:“蠢啊!冰雪堆下能不冷没死就算走运……”
“你个秃驴,敢骂本公子蠢不知吾乃何人乎”一个声音骤然暴起。
“谁啊谁啊开这么没礼貌的玩笑!等会关你禁闭,让你写检查……”
李卓远既惊喜又有点恼火了,尊重宗教、尊重兄弟民族习俗,那是纪律!
“本公子李煊,大唐宗室……”眼前一闪,一个古人穿着的少年横眉竖眼出现。
“乖乖!情况不妙!”
李卓远叫苦,他觉得自己肯定还被冰雪埋着,已经陷入迷幻状态。
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而非事先估计的那样侥幸获救。
“哼!秃驴,知道本公子威名,还不收起你的妖术”自称李煊的幻象得意了,翘起嘴角不屑地喝骂。
“嘿嘿,笑死俺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俺只听说俺是唐朝帝皇后裔,没想到昏迷间居然能在脑子里演这么一出戏……”
李卓远一心觉得自己正体验体温过低带来的幻觉,必须得保持着乐观心态,以便延续生命意识,等候救援人员。
“呸!吾皇历来关切宗室,恩施有加,岂会有你这般怪模怪样的秃驴后裔”
李煊一张还算英俊白皙的脸,扭曲红紫了,挽起衣袖,露出还算强健的胳膊,挥着拳头准备干架。
“嘿嘿,祖宗!别生气,请问今夕是何年”觉得只是自己的幻觉,李卓远干脆调侃着。
“甚你个鸟贼厮,居然不知现乃乾符五年除夕……”李煊一脸惊诧。
“哦,僖宗那玩乐牛人啊
“他的马球技术真的像传说那么好吗
“你是他的铁杆球迷吧
“哈哈,要是俺猜得没错,你小子也是个架鹰走狗的坯子吧
“还有……”
李卓远回味着历史知识,一气调侃。
“兀那秃贼!休得信口雌黄!
“今上龙体康泰,何来庙号……
“你、你大逆不道……
“今若不痛打你,吾坠十三小太保威名也!”
李煊神态大变,似有随时搏命架势。
“得!您也甭生气,还是说说您自个吧!
“别说李大皇帝了……”
李卓远一门心思觉得这仅仅是自己潜意识的幻觉,想要正一正话题方向,好顽强扛过冰雪压身之灾。
“秃贼无耻!道听途说些零碎便拿来妄议圣上,你若真个有本事,就不用本公子费口舌,也能尽知其详……”李煊有点得理不饶人。
“算啦!还是俺说说自己的情况给你听听吧!哈哈……”
李卓远虽然乐观,但是也有那么点微弱的意识觉得,该盘点一下自己短暂的人生。
于是,把从记事起觉得印象深刻的都一一说道,与其说是向“幻象李煊”叙述,不如说是为可能的生命终结作个回顾。
这李煊却还真个像那么回事,听到有趣之处哈哈大笑,遇到迷惑不解之事则追根究底,意图弄个明白。
李卓远觉得自己只是在保持意志,当然是不厌其烦地解说。
一点也没有嫌对方愚笨,更没有取笑自己已然大话西游里的啰嗦唐僧。
“唉!本公子信了圣僧了……”
听着、听着,李煊神色黯淡起来,双手胸前合十。
“咳,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俺都解释上百遍了,俺这时代人男子都是剃去头发的!
“可不是古代剪了短发就算僧人……
“你也不觉得满头长发压脑瓜子上憋得慌”
潜意识下,李卓远有点把这李煊给当成真人真事了。
“你说你叫李卓远本公子自取表字正是卓远……唉……”
李煊连连叹息,说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