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没保镖,四个相同服饰的佣人正围着不足一米五宽的病房,不停地劝小锦把药吃了。
小锦抓着被子蒙住身子,小脑袋在被子下不断的摇的跟拨浪鼓样。
人多楚韵暂时不敢认小锦,主动过去探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半冷的,楚韵倒掉半杯,掺上热水将玻璃杯放回原处,安静的站在床的外围静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锦无动于衷,佣人相视一眼开始故技重施,四人七手八脚的把他弄出被窝。
“你们反了!我不要吃药!”
以前她们他乖乖吃药,病就会好,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吃药,可身体却越来越差。自从那天从游乐场回来,他的身体情况比原先差了许多,这几天床都不允许他下去。
算算他都好几天没见到姐姐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想他。
“小少爷,老爷药必须吃。”
话的佣人年龄四十多岁,慈眉善目,把药送进小家伙chún边,把水递了过去。
“你们同意我出去找姐姐,从这顿药开始。我不会为难你们。”小锦抱着水杯可怜巴巴的看着,趁他话的间隙把药塞进他口中林嫂,“林nǎinǎi,你塞进来了也没用。”小锦伸出舌头把药抵到chún边,沾了口水cháo湿的药片掉落在被上,嘭的声把水杯扔在地上,抗议道:“我要见姐姐!”
看样子小家伙是思念极了她,站在旁边的楚韵几次想上前,又怕小家伙一激动扑进她的怀中,身份被拆穿,目的达不到,还会给程兰惹来麻烦,楚韵收回迈出的脚,不敢去看小家伙一脸恳求的模样。
“这是得经过老爷允许才行。”
林嫂做不了主,好脾气帮他又倒了杯水,把药放进手心再次递到小锦面前。
突然,小锦稀疏不多的眉毛动了动,对着低头站在旁边的楚韵喊道:“过来,护士姐姐。”
小家伙跟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似得,即使她浑身包裹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也能奇迹般的认出她,对着招招手,眨巴眨巴两下黑豆般的眼睑。
聪明的小家伙!楚韵暗赞他一声,过去接过林嫂手中的水和药伺候小锦吃下去。
“小少爷你不能下床。”
小锦攒了一肚子话要跟楚韵,他听话的吞下药片,把被子中的水喝了干净,急忙坐在床边绷着脚尖勾起拖鞋,“我要去洗手间呼呼。”
“我给你拿便盆。”
“林nǎinǎi你再继续的把我困在床上,我会告诉我爸你们虐待我。”
小锦撸上袖子,小手对着胳膊拧去。
“小少爷,我的祖宗,你就别吓林嫂了。”
老爷宠小少爷,极其娇惯他,最近一阵子去出差没在桐城,每天都有打几遍电话询问小少爷的情况。若是小少爷给她扣上虐待的罪名,依老爷bào力冷血的性格,她的亲人明年该给她去坟前上柱香了。
小锦鬼点子多,林嫂怕极了他这般,赶忙让开身子。
“姐姐是来探望我的?”
小锦拉着楚韵进入洗手间,怕外面跟上来的人听到,nǎi声nǎi气的小声询问着。
“恩。”单音节的一个字瞬间让小家伙眼睛晶亮。
“小锦告诉姐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楚韵蹲下身子,打开脖间的吊坠。
吊坠jīng致,小家伙没看里面的照片,从宽松的病号服中拿出一条跟楚韵脖子上相同的项链道:“姐姐你看,我也有。”
小锦打开吊坠送到楚韵面前展示,“上面的是我百天照,下面的是我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是,很般配!”
楚韵看清小锦吊坠里面的照片,抓着脖间吊坠的手一紧,嘞的她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红痕,左xiōng腔比脖子疼的还要疼上千倍百倍。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妈妈叫什么?”
“我妈妈的名字”小家伙挠着脑袋想了想摇头,“我问过她,她她没名字。”
没名字?!楚韵心底发凉,呵呵冷笑。
“姐姐你怎么了?我没骗你,我妈就是这样高告诉我的。”以为楚韵认为他在谎,他心底一慌,急忙拉住楚韵身上过于宽松的病号服,“对了,我爸给我妈叫婉儿。”
婉儿是母亲的闺名,以前父亲总是温言软语的叫着她,婉儿,婉儿
楚韵踉跄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壁才稳住身子。
“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我让她们去给你叫医生。”
“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的姐姐!”楚韵眼睛染上猩红,情绪激动的对着小锦低吼着,“滚!别碰我!”
“姐姐”小锦不明白一眨眼的功夫姐姐怎么就跟换了个人样,来了个大变脸,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带着把刀子,要把他给剐了样。这样的姐姐他好怕怕,却倔qiáng的不肯松开楚韵的衣襟。
“我了不要再叫我姐姐!”
楚韵用力扯掉他的手,嘭的下扯开洗手间的门。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穿透耳膜,楚韵抬起的脚硬生生僵在半空中,她呼吸急促,xiōng前明显一起一伏着,手抓着门框,坚硬的指甲划的门框吱吱作响,猩红的眸死死瞪着眼前浑身透着优雅端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