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几位老教授却坐直了身子,他们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在望诊上各自都有些心得,能够看出老农的一些问题这还说得过去,可于采蓝才多大!
因此他们收起了原先轻慢的心,象那些学生一样,关注着台下空地上那一对医患之间的互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于采蓝的话显然打动了那个患者,不过他就知道他身上疼,可不知道于采蓝说的什么胁下、胃都在什么地方。
他一脸迷茫和忐忑地转过身来,于采蓝知道打动了他,便指着胁下和胃这两个部分,再次问他:“你这两个地方是不是疼?疼多久了,都怎么疼法?”
带他来的人见他不再抗拒,便顺势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于采蓝又和气地问了句:“这两个地方是不是疼,疼多久了,都怎么疼法?”
患者其实看过好几个大夫了,但是看了反而更严重了,可是没一个大夫会像于采蓝这样一见面便说出他的症状所在,这让他觉得说不定他这病得着落在这姑娘身上。这么大的阵仗,这姑娘一点都不怯场,相比之下,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想到这儿,患者也沉静下来一些,告诉于采蓝:“是你说的这儿疼的厉害,刚开始只有下午三四点、四五点的时候疼吧,但也不是天天都疼。到后来天天一到那个点就疼。现在完了,什么时候都疼。姑娘,你看这个病可能治不?”
“哦,我给您看看脉吧。”说吧,于采蓝拿过旁边的脉枕,垫在患者手腕下边。患者明白,便静下来等她看完了说话。
于采蓝没让他等很久,轻轻放下手问他:“最近有什么事儿不顺吗?”
“家里的马病了……”于采蓝明白了,马这种大牲畜,现在都是生产队承包到户的时候分给各家的,这种大牲畜凭他们自己一般是买不起的,现在马病了,不只要花钱治,而且没有牲口干活了。万一那马活不成,家里连个犁地拉车的马都没有,所以他上火了。
于采蓝嘱咐他道:“你本来就有肝气不顺的毛病,又因为最近着急生气,让病情加重了。你得这么想,要是再急下去,不光是马病了,你自己也病得干不了活了,那可怎么办呢?我给你开个药,台上的老师们都是有经验的医学教授,他们会给你把关的。这个药方你先吃着试试,如果见效,过几天还得来一趟,把这方子稍微更改一下才行。”
患者这时已经全信了于采蓝的话,因为她面容平静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了信赖。
等到于采蓝把药方写好之后,让主持人递上台,给那些老师们传看,那患者则也被引着让那些老师们一一诊察。
“大家觉得小于这遣方用药如何?”郑教授替于采蓝问出这句话。
别的人没说话,庞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镜,指着药方上的桂枝尖道:“这个病很显然是肝气不顺的问题,为什么你不用柴胡,却用桂枝呢?柴胡不是最善于理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