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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娆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是酒意的关系让她忍不住想要将积压在胸口的闷气尽数吐出来。

又或者是想起那男子温柔眼波之后的冷淡，心头闷的难受，既然里外都是不痛快，何不拉一个人下水，陪着她一起不痛快？

想到这里她又冷笑了一声，红彤彤的指甲划在了段鸣轩的身前，在他的胸口上点了一点。

“你该不会当真了吧？风流多情的段大少，也有动真情的时候啊，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啊？”

段鸣轩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地暗青色。

他咬着牙，本是清秀的脸上此时气得有些变了形，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他抬起眼看着她，墨黑的瞳仁中似乎蕴藏着强烈的怒火，但是在夜店的灯光流转之下，章娆却似乎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抹水光。

章娆本想再揶揄他几句，此时看着他的眼睛，竟觉得嗓喉一塞，似乎有丝酸涩在胸口漫延了开，嘲讽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交往一年，虽然她是抱有目的，但是平心而论，段鸣轩对她不说是掏心掏肺，也绝对是真情实意。

说到底，她和他，都是被感情利用的伤心人，又何苦再相互为难？

章娆垂下了手，一瞬间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但是先前话说得太绝，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挽回的余地，却感觉到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松开了。

段鸣轩看着她，终于在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就当我眼瞎了。”

他的语气中冰冷中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恸，章娆不知为何竟听得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