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道理虽然很简单明了,但一点都改变不了既成的结果。王方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又蠢又容易迁怒别人、且还欺软怕硬的货。
点兵仪式上,贾诩獠牙尽出,吓得他一点反抗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偷鸡不成蚀把米下,他除了将满腔的怨恨转移到公孙昱身上之外,再无他法。
可以想象,现在王方已丝毫不敢奢念自己可以成为小平津第一人了。他现在最急需做的,就是尽快挽回自己在七千士卒面前丢的脸,然后将公孙昱狠狠踩在脚底,至少也要当上小平津军营的第二人。
“老狐狸啊老狐狸,你这一计可真够毒的。平时不出手,一出手就彻底解决了所有问题。”嘴里忍不住碎碎念叨着贾诩,坐回营帐中的公孙昱除了唉声叹气之外,还是唉声叹气。
然后,他便看到帐帘一掀,鬼鬼祟祟的贾玑溜了进来。
公孙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贾玑啊贾玑,亏我还将你当朋友。你爹这么处心积虑地折腾我,你就不能提前给我打声招呼?”
毕竟是贾诩的儿子,贾玑的智商还是在线的。事实上,点兵仪式一事毕了,想通了贾诩用意的他,便在帐中跟贾诩争论了一番。可惜的是,凭他那点水平,非但没有埋怨上贾诩,反倒又被贾诩训斥了一顿。
“现在可好,你老爹已彻底奠定了小平津最高统帅的地位,只要安安稳稳地最在中军帐里,随意对我和王方拉拢打压,他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我跟王方争斗不休,你爹的地位就不会有丝毫动摇。”满肚子怨气的河虾正愁找不到发泄口,此时贾玑露面,可谓正撞在枪口上。
“兄长切莫动气,此事也怪不得父亲。”在贾诩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的贾玑,到了这个还要低三下气,实在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兄长若设身处地替家父想想,他也只能如此。王方鲁莽桀骜,向来不服家父管束,而你又率四千精兵至此,家父若不巧妙设计一番,他在这小平津岂非成了一具泥雕木偶?”
公孙昱苦笑着点了点头,争权夺利这种事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主要看你屁股坐哪边。贾诩毕竟是小平津都尉,承担的责任永远是第一位的。若因不能统御部下而被董卓砍了脑袋,那岂非是更倒霉的冤大头?
只能说,贾诩在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地道。毕竟公孙昱至少在表现上,还是一副真心来投的做派,可贾诩跟却暗地里却处处给公孙昱设了套。
“好了,事已至此,也多说无益。”公孙昱再怎么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跟王方那种货色有着本质的区别。见贾玑也不容易,口气不由软了下来:“说罢,你此番来找我所为何事?”
“无事。”贾玑的脸色变得扭捏了,在公孙昱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才开口道:“是家父差我前来,告知兄长若想学些兵法战策,尽可去家父那里讨教。”
“嘿!.”公孙昱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起身脱下靴子就要砸贾玑:“天下的聪明事儿都要你老贾家的人办了是不是,你老爹真当我是二傻子啊?如今王方恨我恨得正牙根儿痒痒,我若是再有事没事往你父亲营帐里跑,王方还不气得杀了我?”
贾玑也是个机灵人,一见公孙昱都脱了靴子,他扭头就往账外跑。跑到帐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将贾诩的话交代道完:“家父说了,你爱来便来,若是今夜不来,以后就永远没机会了!”
“我去你个没机会,中军帐又不是窑子,还爱来不来!”公孙昱狠狠将手里靴子向贾玑砸去,一点都没留手。无奈贾玑跑得实在太快,那靴子除了砸到了飘动的帐帘外,连贾玑的影子都没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