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打定主意做了,便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即便彤夫人真的查到是饶氏派人购买的泻药,饶氏也定能想法子金蝉脱壳,又或是打死不认。
此事,难度很大啊。
薛婧萱突然想起之前曾提醒彤夫人去找那位高僧,不知进展到底如何了。
遂问道,“母亲,您派人前去岳嬷嬷家乡找那高僧没?”
“怕是就这两日就能到了,淮京了。”彤夫人答道,现在就这件事还比较顺利。
“那就好,母亲,那个高僧就是个突破口。至于五哥的事,萱儿觉得也许查不出个结果来,您还是多放些心思在主院,主院那位既然现在动了手,接下来肯定还有后招。”薛婧萱顿了顿,“您别忘了,四姐姐也不是个善茬,说不得这件事,她也有参与。您对她也得有所防范才好。”
彤夫人笑着点点头,对于薛婧萱的提醒彤夫人每次都是听到心里去了的,她明白薛婧萱是真心在为她着想,“你这妮子,一天到晚尽为我操心,还是多放些心思在你的亲事上。眼瞅着,离婚期也不远了,我一想着你也要嫁人,我就十分不舍。目前的形势,虽然对我十分不利,但我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借夫君的手将罗大夫去除了。”
罗大夫相当于饶氏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没少帮她做事,能除掉她,彤夫人心中很是快活。
薛婧萱先是面露感伤,“萱儿也十分不舍得母亲还有大哥,每次总忍不住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希望母亲别嫌萱儿烦。”
接着又道,“除掉罗大夫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不仅如此,您和蓉姨娘也握手言和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所以啊,万事总是有双面性的,只是看我们如何看罢了。”彤夫人感叹道。
薛世平给了三日让彤夫人及饶氏调查事实真相。
但三日来,彤夫人按照之前的安排来查询,确实收效甚微。
她暗道这次饶氏善后确实做得太好,她竟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人来到了她的院落。
见到蓉姨娘时,彤夫人有些微的诧异,随后请蓉姨娘上座后,特意叫了杨柳准备小食。
蓉姨娘有些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连忙道,“姐姐不必准备小食,妾身与您说几句话便走。”
蓉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彤夫人身旁的杨柳,意思是有外人在不大方便。
杨柳会意地离去,还特意拉了门帘,把门关上。
蓉姨娘这才放下心来,吐了口气后,言道,“姐姐,不瞒您说,妾身今天是来告罪的。”
彤夫人神色未变,示意蓉姨娘继续说下去。
“那日,姐姐对妾身的安慰,如今言犹在耳。妾身在府中时间也不短了,谁是真心对妾身mǔ_zǐ好,谁是假意,妾身还是分得清的。只怪妾身之前被蒙了眼,险些酿成大错。”蓉姨娘放缓了语速,“其实恒哥儿这次并不是第一次过敏。”
“去年妾身便发现恒哥儿有些对海鲜过敏了,那时还没有今日严重,不过是轻微的呕吐,将食下的海鲜吐出,再多喝些清水便能恢复健康。眼看着府中的姐儿都说了亲事,只余下恒哥儿还未定亲,妾身便十分着急。不久前,大夫人找上了妾身,说是只要妾身帮他办一件事,便会利用人脉关系帮恒哥儿说一门好的亲事,妾身当时被猪油蒙了心,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彤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彤夫人,见彤夫人并未有何不虞,随后才继续道,“大夫人让妾身利用恒哥儿陷害姐姐,妾身当时一想,让恒哥儿用轻微呕吐换取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倒也是笔不错的买卖,便动了手。”
彤夫人面色一寒,“你的意思是恒哥儿中泻药及海鲜过敏都是你干的,只为向主院那位换取一门好亲事?”
蓉姨娘有些瑟缩地点头又摇头。
“你好糊涂!亲事自有老爷替恒哥儿张罗,老爷不提,不过是因现在暂时不合时宜,你这样擅自做主,害的是谁?害的还不是恒哥儿,你看看如今,恒哥儿才刚刚缓过来。”彤夫人厉声训斥蓉姨娘,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人。
待得彤夫人说完,蓉姨娘才解释道,“姐姐,事情不是那样的。妾身是有打算利用恒哥儿海鲜过敏的事做文章,但是妾身万万不会用泻药来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蓉姨娘一番解释之后,彤夫人总算止了怒气。
那泻药看来真如她所想,是饶氏所下。
许是饶氏怕蓉姨娘中途反悔,又或是海鲜过敏不够严重,便暗地里派人在薛致恒所用饭菜中下了泻药,这才导致薛致恒上吐下泻甚至昏迷。
一想到薛致恒受到病痛的折磨,蓉姨娘便恨极了饶氏,“姐姐,妾身与你一样憎恨大夫人,妾身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事情真相。”
蓉姨娘说着便站起身,“姐姐,妾身将该说的都说了,恒哥儿那里还需要照顾,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蓉姨娘走后,彤夫人有些许的失神。
在她只能靠猜测的情况下,蓉姨娘竟然站了出来,道明了事实真相。
看来蓉姨娘是真的醒悟了。
她正想着,杨柳却是撩了门帘进了屋,脸上满是喜意,“夫人,富贵将那高僧带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来了几家勋贵的亲笔书信。”(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