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打开喜帖后,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那上面所书写的李府刺痛了薛老夫人的双眼。
薛老夫人不禁使劲眨了眨眼,但那大大的李府还是未变。
细看下去,上面写到李府嫡孙将在来年三月二十大婚,希望好友前来等话。
喜帖内还夹有一封信,薛老夫人忍着怒意打开。
看完之后却是轻轻一叹,“终归是无缘又无分呐。”
那封信是她的至交好友所写,上面内容先是表达歉意,无法与薛府联姻,与薛老夫人皆为亲家,原因便是她的嫡孙与薛婧萱八字不合,加之她的嫡孙如今也有心上人,她也不愿棒打鸳鸯,更不愿薛婧萱嫁过去不幸福。后也遗憾未能与薛老夫人结为亲家,不能娶薛婧萱为妻,是她的孙儿无福,祝愿薛婧萱早日觅得良人。随后便是邀请薛老夫人前去参加她的嫡孙婚宴,又再询问了一下老夫人身体可安好等。
不论她信上所说的八字不合是否是真的,但既然人家做到这番,薛老夫人也不好再继续发货。
她其实还是理解她的好友的。
收起喜帖,薛老夫人言道,“不成便不成吧,我原想想着我这好友为人是极好的,想必教出的孙儿也不会差,萱姐儿若是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但既然这样,咱也不能强求,总会有合适的人选的。”
她看向冰岚,细心吩咐,“这事儿先别告诉萱姐儿,免得她听后伤心失落,这孩子心里苦着呢。”
原本的好心情,在此刻也没了,薛老夫人干脆躺床上午休小憩。
主院里萧婆子正回着话,“夫人,那事儿已经办得妥妥的了,听闻当日老奴找的人一去散播谣言之后,那李府老太便马上派人请了杨府的老太过来,没多久,老奴的人便瞧见那杨老太笑眯眯地走了。老奴便琢磨着这事儿怕是成了。”
饶氏听着萧婆子回话,心里乐开了花。
微眯着眼睛,她问道,“你可确定?”
萧婆子忙点点头,答道,“老奴刚刚过来时,瞧见有丫鬟手持庚帖前往老夫人院子,怕是就因那事儿呢。”
饶氏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她笑道,“那李老太动作倒也快,这事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哼,既然我侄子娶不了她,我定也让她嫁不得好。”
萧婆子心中自然明白饶氏说得是哪位,她只在心中叹,怪只怪那位投胎投错了,若是投到妇人肚子里,便不会这般可怜了。
她正想着,饶氏却是又道,“侯府可有动静了?”
“回夫人,自侯府要了四姑娘生辰八字后,侯爷夫人便坐着马车急急出了门,也就今儿个上午才回来的。”萧婆子躬身答道,“盯着的人说当时侯爷夫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老奴瞧着这事儿怕也成了。”
说着,萧婆子一张脸笑得谄媚,但因为有些胖,导致一张脸别提多怪异了。
不过,饶氏也没那闲工夫看那儿。
只不确定地问道,“可当真?”
萧婆子又是重重点头,连声应是。
饶氏拍案而起,满脸喜意,“可算是扳回了一局,瑶姐儿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定也会欢喜的。”
但一思及薛静瑶如今还被禁足于紫兰苑,饶氏便又有些不郁。
她正郁郁,清歌却是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边走便笑言,“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侯府送庚帖来了。”
饶氏忙道,“有何喜事,瞧你脸都笑开了花。”
“奴婢刚刚问过送庚帖过来的丫鬟了,说是过几日便会送聘礼了。”说着清歌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奴婢,这都欢喜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四姑娘的亲事与侯府定上了。”清歌又道。
萧婆子也开口笑道,“夫人,您瞧,这说曹操,曹操便到。老奴便说那事儿怕是成了,果然呀。”
这边,饶氏其实心里也有些谱了,等真正看到庚帖,又看到清歌手中的锦盒后,直笑得合不拢嘴。
那庚帖便是侯府嫡次子叶澈与薛婧瑶的生辰八字,而那锦盒,若不出意外,便是侯府送来的定亲信物了。
饶氏打开锦盒,只见一只刻着富贵牡丹的玉佩静置其中。
牡丹花儿栩栩如生,但仅一半,那另一半如今定在叶澈手中无疑。
萧婆子在一旁看得两眼放光,跟着饶氏这么些日子,她也见过不少值钱的物件。
这块玉佩算是她见过成色最好的。
她不禁吞了口唾沫,暗叹这四姑娘可真有福气,在府中有夫人为她操持一切,眼瞅着,这下又要嫁入侯门,过上侯府少奶奶的安逸生活。
饶氏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收起,极是欢喜,“这事儿总算是成了,还是咱瑶姐儿有福气,那死丫头再如何蹦达,定也越不过咱瑶姐儿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