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美了!就丑小鸭一个。”牛不知力大,人不知己貌;江翠莲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你这么个大美人儿还说是丑小鸭,那世界上就没有美女了!”龙少爷说的是真心话。
“龙少爷!你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呀!”
“担当得起!担当得起!名副其实!足可担当!”龙少爷说话有点游了。
“算了吧!一个农村女子还名副其实!足可担当呢!我看是足可鄙夷吧!”
“农村女子怎么啦人们不是常说荒山飞俊鸟,僻壤出凤凰吗好了!不谈这些!小翠莲!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今天正好有空,我要把这事儿弄个清楚。”
“什么事儿这么严肃”江翠莲看到龙少爷陡然正色说话,不知是什么事儿,便也严肃起来。
“没什么事儿!你别紧张。就是……就是……”龙少爷期期艾艾,好象所说的事儿难以启齿。
“就是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都把人急死了!”江翠莲不知龙在天究竟要说什么事儿,竟然如此难说。
“那……那天我从荷花池里把你抱上来以后,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呀”这个事儿一直萦绕在龙少爷心间,龙少爷也一直想问江翠莲这里边的问题可多了弄清江翠莲是什么时候醒的,就能知道江翠莲有没有听到他对她说的那些话没有听到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他不仅是白说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声未能让江翠莲知晓;如果江翠莲听到了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而没有反对,或是接受了,那就说明江翠莲对他有点意思。还有,弄清江翠莲是什么时候醒的,就能知道江翠莲是一直“不省人事”,还是“早省人事”一直“不省人事”,说明江翠莲不知道躺在他龙在天的怀抱里,那是无意躺的;如果是“早省人事”,江翠莲还不动声色的躺着,那就是江翠莲有意要躺在他龙在天的怀抱里不知道躺在他龙在天的怀抱里而躺着,那就没有多大意思;知道躺在他龙在天的怀抱里还有意躺着不动,那意义可大了去了!
“我……我是在我房间里,李妈给我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才醒的呀!”江翠莲听到龙少爷问她这个问题,略一迟疑,便知其意,因而以谎言饰之。
“你……你是……你是李妈给你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才醒的”龙少爷似乎有点着急的样子。
“是呀!怎么啦”冰雪聪明的江翠莲晓得龙在天少爷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明知故问。
“你……你不是李妈给你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才醒的。”龙少爷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情况。
“我什么时候醒的,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再说,什么时候醒的这个问题重要吗”江翠莲存心耍弄龙在天。
“重要!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有多重要”奴婢有意戏少爷。
“你要是早就醒了……哎!我们不谈这个,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我对你说什么”这是问题的中心所在,龙少爷急要弄清这个问题。
“我躺在你怀里我什么时候躺在你怀里”江翠莲还是不拢边。
“我把你从荷花池里抱上来以后,你一直躺在我怀里的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龙少爷似乎有点失落失望。
“我只是听夫人说过,是你从荷花池里把我抱上来的,其他的我并不知道。”江翠莲在玩“文字游戏”。
“我不仅把你从荷花池里抱上来,还一直把你抱在我的怀里,而且也是我送你到房间里,是我把你放在床上的呀!”龙在天意在说明他抱了江翠莲很长时间。
“哦!是这样啊!我还真的不知道呢”江翠莲“口非心是”。
“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龙少爷凭直觉、凭感觉,一直认为江翠莲早已醒了而有意躺在他的怀里。
“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呀!”江翠莲心里也懂得:承认知道,那就是承认自己醒了以后还有意躺在龙少爷怀里,那是不行的!所以只能坚持说不知道。
“那……在李妈给你擦身子、换衣服以前,你就一点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江翠莲的谎言让龙在天沮丧极了我抱她的事儿她一点都不知道,那我说的那些深情的话她有没有听到一点点呢
“在李妈给我擦身子换衣服以前,我……我好象听到什么人说什么爱呀爱的。”江翠莲看到龙少爷急成那个样子,不忍心让龙少爷太失望。而且,给龙少爷一个表明他爱自己的机会,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对对!那就是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你都听到了!我说嘛!你应该听到的。其实我不只是说了一个爱字,我还对你说了好多哩!”龙少爷听江翠莲说在擦身子换衣服以前,“听到什么人说什么爱呀爱的”就像垂死的人注了一针强心剂似的,陡然来了精神。
“你还对我说了好多都说了些什么呀”江翠莲有意卖乖她还想听一听龙少爷当面对她讲那些情话。
“我对你说:小翠莲!我爱你!、小翠莲!我喜欢你!、小翠莲!我对不起你!、小翠莲!我一辈子都会对你负责!、小翠莲!我要用一辈子的爱补偿你!”
“哎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羞死人了!”江翠莲有意矫情做作。
“小翠莲!不管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我对你说的话,我今天又把这些话重复了一遍,或是叫重申一遍:希望你江翠莲记住,我龙在天要用一辈子的爱补偿你江翠莲!”龙少爷说罢,伸手捉住江翠莲的双手,深情地摇了摇,晃了晃。
“龙少爷……你……”江翠莲被龙少爷的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感动了她从龙在天的手掌中抽出一只手,覆盖在龙在天的手背上。
“小翠莲……你……”龙在天把江翠莲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并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此时无声胜有声。
“哎呀!夫人大概已经醒了!我得去伺侯夫人了!”好一个江翠莲,在这关键时刻,竟能用理智的堤坝止住了汹涌的感情之波,挣脱开龙在天紧握的手,匆匆往龙夫人房间去了江翠莲认为:她是一个低贱的下人,龙在天是堂堂的少爷,两人地位悬殊,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生故事;即使发生故事,也大抵是悲剧情节;到头来多是自己为苦主;那又是何必何苦呢所以,江翠莲没有将此喜剧的剧情升华到一个美妙的高度,而是毅然地斩断情丝。
然而,情丝是世界上最坚实的丝,哪里是说斩就斩得断的江翠莲对龙在天少爷是“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龙在天少爷对江翠莲更是“相思无日夜,浩荡若流波”。两人就这样“梅爱雪白,雪爱梅香”地相互在心中暗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