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母亲进屋子,孙惠好奇的道:“娘是怎么想到让弟弟进私塾学习的?”不问问,心里总像有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
“吴之那小子不是也进过学,识字能算账的吗?”
“对,彩蝶就是和吴二哥学的字。”这孙惠是知道的,一开始还准备和他学的呢,如果不是后来知道彩蝶也识字的话。
说起这个,孙母就有些激动:“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县里找了个铺子,在里面当账房,每个月可不少的钱!”总想着,自己儿子如果也进了学,说不定也能做账房,不需要地里刨食。这会儿的她,一点也没了之前周海送了周山进私塾时的冷嘲热讽。外面转了圈,加上吴之这身边的例子,让她也有胆子想。
在孙母的眼里,她儿子可不差。
哦,原来是这样,孙惠理解了。
“娘,吴二哥什么时候找到的差事啊,怎么也没听彩蝶提呢!”孙惠并不是怀疑,不过确实有些不解,吴彩蝶的性子可不会对这事瞒着,她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过来和自己说说。并不是炫耀,而是一种分享心情。
“哪里有心情跑过来告诉你,为这事吴家这会子正闹别扭呢!”孙母摆摆手,很是感叹的说:“吴之的这位子,是彩蝶定亲的那对象介绍的,东家见了吴之,留了两天试试,觉得机灵,很是满意,就让做了账房。本来挺好的事,可吴之的大哥有些意见,再加上媳妇的挑唆,就有些不愉快。”
吴家大哥,觉得他作为大儿子,本来这机会应该先想着他,现在却给了自己弟弟,心里就不好受。而这时候,他媳妇又提了两句,吴爹牛市里也带吴之不带他,总有些对吴之太好。这下子吴家大哥心里更不舒服,在吃饭的时候刺了两句,就很是尴尬,家里人都有些不愉快。也难怪吴彩蝶没有把这好事讲了出来了。
“也真是难办,吴叔父和吴叔母大概心里很不舒服吧。”孙惠道。
孙母哼了声,很有些瞧不上的道:“那做大哥也太小心眼了,总觉得自己爹娘偏着小的,可也不想想,等分家的时候,田地大半是会分给长子,而住的屋子,也断不会分给幼子的。现在你吴叔父这么安排,不过是觉得吴之将来分的少,现在得补上些,都是儿子,总不能偏差太多。正好吴之聪明,能自己多赚些,那么给了这机会,将来才能给做大哥的多些。就这,还想不明白,真是糊涂。”
看着女儿有些担忧,孙母摆手道:“没事儿,你吴叔父经过的事儿多着呢,心里不会太伤的。而且随着时间,彩蝶的大哥是能想明白的。”
孙惠笑了笑,问道:“娘,那吴二哥往县里去了没,是在那儿住下吗?”顺着就转移了话题,再不转的话,继续深谈下去,就有些刺骨了。
“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弃。”孙母道:“是在县里住着的,他在车马行做账户,那儿大,有间小屋子给他。每天还管着饭,是顶顶不错的。”
又聊了几句,孙惠突然问道:“周山不是在私塾里学了几月了,不知道学的怎么样了?”早起晚归的,还真没遇上过。
孙母愣了下,没想到女儿会问到他,道:“我也不清楚,只管着他不饿着,对于学里的事,我也不好多过问。怎么想起问这个?”有些奇怪。
“我问问,就是想知道私塾里都教些什么,弟弟去学上一年,能学到什么。”可别只识几个字,那样的话就不值得了。
“这样啊。”孙母道:“我回去的时候问问,下次的时候告诉你。”
“好,那就烦着娘问问了。”
说了几句话,孙母也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让孙惠和她弟弟说一声,明年的时候会送了他去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