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轰隆隆的发懵,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脑门上,压抑着呼吸,半响都感觉不到疼。天幕散开,好似暂停的电影点了播放,所有的人都喧嚷着拥挤着围上前,不知谁将我抱起,拍着我的脸问:“哪里疼?”声音像是从天际外飞来的,我迷迷糊糊摇着头,不是哪里疼,是哪里哪里都疼!浑身疼!
众人忽然让开一条道,有人蹿到眼前,我一看,嘀咕喊了声:“十四...”
看到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脑门上蓦地被狠狠抽了一筋,双眼一黑,我居然像传说中得了心脏病的女猪脚一般,晕厥了。
后面的事,我并不知道。等我睁开眼,已安安稳稳睡在自家炕头。
十四捧着书坐在旁侧,瞅着我道:“醒了?”我看见他就觉高兴,笑眯眯道:“你怎么在这?”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天已经黑了,咱们又不能同房。十四清汤寡水道:“宫里规矩,中秋宿在福晋房里。”我禁不住乐道:“好人性化的规矩!”
玟秋听着声响,从外头进屋,还未说话,先抽嗒嗒哭了。
我道:“你哭什么呀?”玟秋抹了把泪,道:“福晋,你不必强忍着。”我一笑,道:“我强忍着什么了?”说罢,挣扎着要起身,一动,不仅头痛欲裂,关键是背上整个颈椎都痛了,不是疼,是痛,断了骨头似的痛,而且不听使唤。
十四一手压住我肩膀,道:“别动,太医说这几日你最好别下床。”又用掌心捂在我额头,他的手很大,感觉能盖住我半边脸,我一下子发了痴,越发不能动。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道:“还好,没有发烧。”又道:“你晚上也没吃东西,饿不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