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实说,道:“有点儿抽得疼。”十四伸出右手摊在我面前,掌心半握着红釉刻梅花纹的小瓷罐,道:“用手指挑一丁点抹在太阳穴上,可以止疼。”我闻了闻,原来是风油精,小时候还在现代时,妈妈动不动就爱给我灌风油精兑水喝,感冒时也喝,治发烧也喝,得风寒时更要喝大半茶碗,所以我很讨厌那种味道。我撇撇嘴,道:“厨房备了醒酒汤,我呆会喝两碗就会好,我不爱这气味。”
十四揭开盖子往鼻尖嗅了嗅,道:“很难闻么?”
我加重了语气,道:“难闻。”十四若有所思,手指往里一挑,顺势就往我额上抹来,轻轻揉在太阳穴,道:“既是治病,还分什么难闻不难闻。”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木头似的立着,任他抹了一边,又抹另一边。
风油精的味道几千年还是一模一样,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觉得刺鼻反胃。
十四将小罐子搁在梳妆台,道:“好好收着,往后指不定还用得着。”说罢,便去了书房。我明明还在生气,此时却又烟消云散,高高兴兴将风油精收好,绾了发髻命人摆早膳。简简单单吃了膳,我与十四便往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又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差点将紫禁城兜了半个圈,才浩浩荡荡的骑马坐轿去完颜府。
皇子出巡不比皇帝,况且十四低调,并未弄多大阵仗。倒是完颜罗察,在前街后院都摆了戏台,搭了数千米的喜棚,请了无数的官员大臣庆贺。阿玛额娘,还有大哥小海领着家府的奴才齐齐跪在门口迎接。我下轿搀扶,十四也颇为客气,随我唤:“阿玛好,额娘好。”
阿玛额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