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烯将手中的莲花座交到云清染的手上,然后又取出了一早就带在身上的小蜡烛,云子烯出门的时候就是打算要来放许愿灯的,不管有没有遇到云清染。〔@
“咳咳咳……这灯好精巧,侯爷,咳咳咳,与本世子是心,心有灵犀吗?知道……本世子,咳咳,想要放许愿灯了?咳咳咳……”君墨辰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伸出去拿云子烯手上刚刚完成的许愿灯了。
明明平时行动起来一点儿都不利索的,这会儿拿别人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倒是又快又准,这不云清染都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许愿灯就落到了君墨辰的手上了。
君墨辰拿着云子烯做好的许愿灯左瞧瞧右瞧瞧,“咳咳咳……*妃你看,侯爷做的真的很不错,咳咳,丝毫不差了街边卖的,咳咳咳……”
君墨辰说着又问云子烯,“侯爷可有……火折子?”
这灯当然要点燃了才行。
云子烯楞了一下,自己做给云清染的许愿灯就这样被君墨辰给拿走了。
君墨辰看着手中的许愿灯,自言自语地说道,声音不大,低低的嗓音,不过大家都能清楚,“咳咳咳……本世子知道自己配不得侯爷做的这盏精致的许愿灯,本世子是个将死之人,也不知道本世子等不等得到来年呢……咳咳……”
听起来挺忧伤的,搞得若是不将这灯给他,便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莫说是云子烯不能再跟他讨回花灯了,就连云清染都不好意思让君墨辰将这花灯还给她了。
云清染顺带从身上拿了个火折子出来帮君墨辰给点上。
这下他该消停了吧?
“咳咳咳……*妃推本世子去江边将这盏许愿灯放了吧。”说着君墨辰又举了举手中的许愿灯,示意他的手现在拿着东西,不能用来推自己坐下的轮椅的轮子了。
云清染有一个想法,如果君墨辰的身子骨比较硬朗的话,她会考虑将他从轮椅上踹下来,然后丢到江水里头让他扑腾半个小时再说!
很遗憾,世子爷的身子骨别说丢到江水里头去了,就是在江面上吹半个小时的江风,回头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所以事实是,为了他还能多活几天,就依了他吧!
云清染推着君墨辰来到了江边,自然避开了发现女尸那一边。
君墨辰弯下身,将手中的许愿灯放入了水中,口中还轻轻地念了几句。
手指轻轻地拨动水面,让那盏许愿灯飘远了一些,然后顺着江水流淌了去。
跟着上来的云子烯问道,“不知道世子爷许了什么样的愿望呢?”
“让*妃早日给本世子生一个大胖小子。”君墨辰回答。
其实他许的愿望是想要自己可以活久一点,他不奢求,希望再有五年,五年就好。
云子烯闻言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心里想的是,清染的宝宝会不会像她小时候那样可*呢?想必是会的。
对于云子烯来说,似乎这些都不重要了,一旦想明白了某一个点之后,他将自己退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所有的枷锁都让他自己来背负,剩下的就只有祝福和成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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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蓉和秦素素今日也出来赏花灯了,便是跟着冀北王妃一同来的,有冀北王妃在场,这冀北王府的其他女人也不敢造次了,这秦若蓉与秦素素之间也就歇了战火。
她们争奇斗艳的,却是撼动不了冀北王妃的地位的,冀北王妃是冀北王郝于天的发妻,是冀北王府世子爷的亲娘,为冀北王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他的侧妃姨娘再怎么得宠也无法取而代之,这是冀北王府里头大家都明白的一个事情。
虽说花灯节女子可以外出,毕竟是为妃为妾的,也不好像未出阁的女子一般在街头到处走动,一行人便是一排软轿出行的,不巧这秦素素和秦若蓉便被安排到了同一软轿上了。
一行人原本是在望江楼里订了位置的,但是软轿还没有行至望江楼,掌柜的便忙上来和王妃报告了关于望江楼边上发现了女尸一事,不是掌柜的不想赚冀北王妃她们的银子,而是怕这晦气事儿冲撞了王妃娘娘,他落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可是担当不起的。
王妃是个极为迷信之人,听有死人,当即没了赏花灯的兴致,便吩咐下去,让几位侧妃和姨娘自己玩去,不过要在戌时之前回王府。
她自己自然是让人抬着原路返回王府了。
王妃一走,其他几个便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赶紧让各自的轿夫抬着四处游玩去了。
秦素素和秦若蓉坐的是同一座软轿,王妃不在了,两人之间便不可能有安宁了。
秦若蓉仗着自己的身份高了秦素素一阶,“来人,将素姨娘请下轿。”
秦素素一听,脸色当即铁青,“秦若蓉,你什么意思?”她要赶她下轿子?
“本宫说的不够清楚的吗?本宫让你下轿!”秦若蓉毫不客气地说道,“本宫是侧妃,现在想要一个人坐这轿子了,让你下轿你就下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你!”秦素素气结,这秦若蓉在府里的时候过分也就算了,出了府还这么肆无忌惮的!
秦素素这刚好开口,轿子就已经停下来了,一个抬轿子的下人拉开了轿帘,“素姨娘,请。”
秦素素看着这狗仗人势的下人,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秦若蓉。
“好,秦若蓉,你给我记住,他日,你给我的这些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秦素素说完,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她是不想离开轿子,但是也厚不下这个脸赖在那轿子上面。
秦素素没走两步路,便看到了云子烯,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然后顿住,她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冀北王府的侍妾,一个连婚礼都不配拥有的小妾,一个一抬小轿直接进了府的小妾……
远远地,秦素素看见了云子烯,他的脸上带着很温和的浅笑,那么动人,仿若春日的暖阳,赛过拂面的春风。
她曾经无数次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可是这一次,她的心中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境了……
虽然不配再拥有了,哪怕是再多看一眼也好,秦素素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当她进一步看清的时候,她心中就冒出了极大的怒火。
因为她看到了云清染,她看到了云子烯那笑容是为云清染展露的,她的心原本就已经沉入了深渊,如今有人还要狠狠地将它鞭笞一番。
秦素素改变了原本的主意,她朝着云清染他们走了过去。
“给侯爷,世子爷,世子妃娘娘请安。”秦素素来到云清染他们的跟前,给三人行了礼,她脸上带着美丽动人的笑,态度谦卑有礼,丝毫不见昔日的傲气。
如果说这几日的突变给秦素素带来了什么的话,那便是让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阿谀奉承,学会了与人斡旋,不然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在冀北王府活下来,若非不是她学会讨好了其他的侧妃,她一早就让秦若蓉给玩死了。
三人见到秦素素都有一些压抑,秦素素现在是冀北王府的侍妾了,按理说,要出来赏花灯也必须是跟着王妃和侧妃一道出来才是,侍妾在府里算是下人的,要出门就得跟着主子一起出来,嫌少有侍妾自己一个人跑出门来的。
“世子妃娘娘,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往娘娘您宽宏大量,多多海涵。”秦素素俯身向云清染赔罪。
云清染点了点头,没有说原谅的话,也没有去刁难秦素素。云清染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当然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跑来说几句好话就会相信了的软耳根,秦素素这番话里头有多少是真的,云清染持保留态度。
秦素素说完,半天不见云清染有回应,倒是尴尬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本世子,咳咳咳……常听人谈及冀北王府,都说冀北王府家,家教甚严,这奴才……便是奴才,咳咳咳……这主子,便,便是主子……咳咳,主子未开口,咳咳,这……下人……是不会随便,说话的……咳咳多……”
君墨辰一句话停几下才能说完,他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却是摆明了在说秦素素不懂规矩,在她面前的他们三人,侯爷,世子爷,世子妃,都是主子,而秦素素虽然先前是秦家的大小姐,如今却只是一个侍妾,便是君墨辰口中的奴才。
秦素素语塞,她涨红了脸,将满腹的委屈吞回肚中,“妾身知错,还请世子爷恕罪。”
秦素素的手揪着自己手上的手帕,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嫉恨。
“咳咳,本世子,咳咳……不知道你什么地方错了,本世子只,只是说……冀北王府家教甚严……而已……”君墨辰缓缓地说道。
他没兴趣去刁难一个女人,只是这女人对云清染心怀不轨他是知道的,当日她来王府拜访云清染的时候做的事情君墨辰都是知晓的。
“妾身知错,妾身不敢。”秦素素只有垂头的份,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君墨辰,自己一上来便是恭恭敬敬的态度,却还是惹来了君墨辰的不满!
秦素素不知道,君墨辰不是因为她今日的行为对她印象不好,而是她先前的举动已经让君墨辰将她列入了禁止靠近云清染的黑名单里头了。
云子烯看着,脸上的笑意不减,他似乎从君墨辰的行为当中看到了他对云清染的关心,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许会更加安心一些,多一个人保护清染是一件好事。
云子烯不是不嫉妒君墨辰,而是已经失去了嫉妒的资格了,如果他不是云清染的哥哥,他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手,但事实上他是,他知道自己的见不得光的心思是肮脏的,不应该去污染了他心中最纯洁的清染,所以他连去抢的资格也不具备。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今日我们还有事情,恕我等失陪了。”云子烯开口了,他称呼秦素素为“夫人”,这一声“夫人”别人叫的,独独这云子烯一叫,秦素素便觉得心如刀割。
云子烯这般说算是有礼的,不然直接走人不理会也是可以。
云子烯说罢,便帮着云清染推轮椅。
“你们先到上面去等我,我有些女儿家的悄悄话要和这位夫人说,一会儿便追上来。”云清染对云子烯和君墨辰说道。
云子烯点了点头,“小心点。”云子烯提醒云清染,然后云子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秦素素,明显是在警告秦素素让她不要乱来。
秦素素被云子烯这一等,心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的疼。
云子烯和君墨辰走开了之后,就留下了云清染和秦素素两人。
“不知道世子妃有何话要与妾身说。”秦素素垂着头,态度依旧很恭敬。
“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你如今已经身为冀北王府的妾侍了,有些心思该收起来的就收起来吧,不然你会给我哥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给你的忠告。”
秦素素的乱来云清染是见识过的,她*怎么乱来云清染才没有这个闲工夫管,只是她的乱来有可能会牵扯到她的哥哥,她今天才会和秦素素说这些话,不然她还不舍得浪费自己的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