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小心手上的针。”
站在一旁的阮经文发现她给自己的母亲扎针,边开小差,还以为是夏天对他存了报复的心思,故意拿他亲娘开刀。
小人果然是小人,连思想都这么狭隘。
夏天懒得跟他争辩,按程序做完针灸,才把银针顺序取下放回针包,末了她叮嘱阮老太,“您这风湿啊很严重,冬天让阮舒给您做个护脚丫子的厚棉鞋,脚上穴位最多,得好好调理才是。”
她每回光脚在大理石地板上走路的时候,秦深总会在她耳边念叨,非拖了她的脚给她套上棉袜,穿上拖鞋才肯罢休。
想起秦深,夏天才发现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可好更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回去见他。
“月娘,你这手可真巧。”阮老太太对夏天喜欢的很,要不是自家的媳妇还在那喘气,真想让儿子娶了她。长相不好没关系,双腿残废也没关系,主要是她的那份耐心和孝心,便足够了。
可她不知道,曾经她儿子把这么个好媳妇抛弃了。
“娘!”
突然,春妮从门外跑进来,慌慌张张地顾不上家里有客人,抹着眼泪急说,“大牛干活时被镰刀割伤了,不停的放血呢!”
夏天手里的针包掉到地上,强做镇定,赶紧让春妮找人把大牛从田间背到村里的土郎中那儿,自己则由阮经文推着赶去郎中家。
早上大牛和春妮去田里收割小麦,那时候科技不发达,收割小麦都是靠镰刀手工收割,又累进度又慢。可这大牛从小就在田间长大,从小就捏惯镰刀这玩意儿,小时候因为不小心割伤手的事儿是有的,可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割伤,更夸张的是还血流不止
夏天的脑洞一时开的太大,完全想不过来。
给大牛处理完伤口的薛大夫出来,见一群人围在自己面前,他神色凝重,不似平日里的样子,夏天暗叫不好。
“你们还是送大牛去县里的医院吧,恐怕镇上的小医院都没办法。”
“哇……”
听见薛大夫的话,春妮一下没忍住,大声哭起来。她不过十六岁,没见过世面更没遇到过生死攸关的大事儿,现在她的丈夫昏迷不醒,一时间没了主意。
“怎么回事大夫”夏天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系统君没跟她说大牛会遭遇这一劫啊,要是大牛有个三长两短让以后的月娘怎么办
薛大夫看了眼夏天,叹了口气,“镰刀伤了腿本没关系,可是这镰刀有铁锈啊,加上伤口面积太大,失血过多,得马上输血,否则有生命危险。可大牛的血型又特别稀有,是阴性b型血,我看过本村人的健康记录,没有这类血型啊。”
“……”
夏天下意识地看了眼在门口得阮经文,他很惊讶,抬头撞上夏天得眼睛,眼神里尽是疑惑。
阮经文不知道月娘给他生了孩子。
“经文啊,我记得你是阴性b型血,是不是”阮老太太拉过儿子询问,阮经文点头。
其他人像看着救星一样看向他,包括薛大夫。在他的测试下阮经文的血型与大牛正好匹配,于是询问了阮经文的意愿,随即就做了输血。
可夏天知道,这天要变了。
原来她只想把阮经文汉奸的罪民揭露出来,不想让大牛知道他的父亲还活着,更不想他知道他的父亲曾经背叛了他的母亲。人活着,总要有些美好的回忆,如果把那部分美好的回忆扒开来,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有多肮脏。
生活太无情,而夏天不愿做那个推手,可现在却是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