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她微微一笑，“好。生下孩子，我就走……”

随着话的落下，她的手，轻轻落在小腹上。

孩子，生下来，若证明是属于他的，势必得留在施家。

她真的好想好想自私一点，将孩子直接带走。

这是她的亲骨肉，如今，她便对他已经恋恋不舍。

若是将来生下来，将他留下，自己独自离开，只怕那比割她的肉、抽她的筋还要难受。

可是……

若不留下，她能怎么办？她要努力挣钱，替姐姐养好病。

孩子跟着她，只会受罪。她，又如何舍得？

而跟着施南笙，却可以享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她相信，施家的人也会给他最完整的疼爱。

想到这些，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宝宝……

但愿，长大以后，不会怪妈咪无能……

…………………………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任何话。

施南笙只心无旁骛的继续开车，视线落在前方的路况上，只有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

天晴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安静的看着窗外。

那些熟悉的街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明明已是春日，万物皆有了朝气。

可如今，映在她眼里，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灰蒙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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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开始，天晴和施南笙之间，似乎开始出了一条鸿沟。

他过来，她也跨不过去。

两个人几乎很少再说话，她亦不会再有机会坐他的车上下班——早上，天晴尚未醒来，他已经开车离开。而晚上，天晴下班的时间，他往往还在办公室，要么，便是出去应酬。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他总是到了深夜才会回来。

他们，几乎是避而不见。

天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好像在生她气的样子。

但，其实这样更好。

这样，至少，她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沦陷。

………………

今天……

是新品发布会的时间。

施南笙早就出发去了现场。

‘恶魔系列’的主打时装，最后定的还是白芊芊。

天晴正坐在饭桌上吃饭，施夫人给她舀了碗牛肉汤。

“天晴，最近你和阿笙是不是又吵架了？”施夫人问。

“啊？”天晴愣了一瞬，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怎么会吵架呢？”

他们又不是情侣，不过是少说话，不见面而已，这应该算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别骗我了。别以为我年岁大了，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们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知道得清清楚楚。”

天晴抿了抿唇，“不算吵架的。真的。”

“那到底怎么了？”

天晴觉得自己确实是有必要和施夫人谈谈的。

这样想着，便放下汤来，才说：“施夫人，有件事我想同您好好商量一下。”

“你说。”施夫人也放下筷子，望着天晴。

“前几天，我已经和施先生商量过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就把孩子留下，离开这儿。”

“我儿子怎么说？”施夫人望着天晴。

天晴勉强扯出一抹笑，“施先生已经答应了。他也让我生下孩子就走。”

施夫人脸色沉重了些，没有回答天晴的话，只是望着她，“天晴，你老实和我说，你现在对阿笙还是不是以前那种感情？”

天晴愣了一瞬，对上施夫人探究的视线，心里微微一拧。

她的感情，从来就不曾变过， 不是吗？

这么多年，她都在同样的位置，默默的爱着他。

只是，不知道的，从来就只有他罢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就没有变过。”天晴坚定的说出来。

施夫人这才欣然笑开，“那我可不许你走。”

“施夫人，等孩子生下来后，请您答应让我走吧！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以后，也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

“天晴，如果你还想要和阿笙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他娶你。且不说，孩子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既然是替我们施家生了孩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你一个该有的交代。”

天晴摇头，“我真的不需要交代，孩子是我心甘情愿生下来的。施先生有他喜欢的女孩，也有他想要过的生活，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强扭在一起了，将来也不会幸福的。”

她早已经看开。那个男人，和她，彼此之间隔着的距离，不只是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