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袜难甩动着拎刀的手臂走上前来,用刀身拍了拍陈墨的胳膊,故意歪着脑袋、哈着白气儿,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打……打劫!呼,呼……冻死爷了!我……我问你,一开始走了的那个白衣服女……女孩儿是不跟你在树林里亲……亲热来着,结果她走的时候一嗓子把爷们物色好的对象都给吓跑了,你……你怎么让爷们收钱?今儿……今儿你不给爷们个满意答复,爷把你的第五肢给你挂树上,信……信不?嘶,冻死爷了,爷们几个等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要上……上吊挂在里边呢!”
所谓“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如今鬼没碰上,倒是遇到劫道的了。听着语气,显然是被先前的功夫少女如同幽灵般的样子吓走了所有人,结果这些家伙给气着了。明面下不能跟打劫,可眼下没人了,而且还是公园里,不收拾陈墨收拾谁?.
陈墨看看这几个没戴帽子套着劣质的女人丝袜的家伙,在寒风中呼出来的白气儿一股脑全凝结在丝袜上了,如果不经常扒拉几下,说不准丝袜都能冻在脸上。陈墨又是好笑,又是郁闷:“我这是背黑锅了……”虽然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可对于这些做无本买卖的,陈墨却不会去道歉,收拾他们也不会不好意思!
陈墨轻轻将还在拍打自己臂膀的刀身抓住,在几个人先是好笑,然后是惊讶,最后是恐惧的眼神中。将劣质的狗腿刀一寸多宽的刀身,慢慢的一把给抓成筷子粗细,然后眼神儿迷离的笑嘻嘻说道:“打劫!ic,ip,iq,vip等等,是卡的都给我掏出来,如果你们的第五肢有刀硬的话,也可以跑,看我能不能给一把给拽下来……”
几个丝袜男女愣住了。随后就是惊恐,有心想跑,可听了这个长的如同三等残废的家伙的话。却是打死也不敢动弹一下,而且几个男的双腿也不由的紧紧闭合起来,就像生怕被非礼了的少女一样。而那女的也是紧闭着双腿,非他,初次出任务就碰上武力值爆棚之人,心里本来就紧张,而且还被冻了大半宿,又被陈墨一吓,这下边有点崩溃的前兆。
尼玛这是超人,还是全民公敌啊,一只手抓住刀身就给攥成铁筷子,还晕晕乎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这是抢劫犯碰上了变态杀人犯。李鬼抢劫碰上李逵了,简直是地狱无门往里闯!
丝袜男忙不迭的把手松开,有些心惊胆颤的后退两步,颤声说道:“大哥……呃,不是。大侠,我们也是初次作案。念在初……初犯,您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以后我们一定洗……洗心革面,重……重新做人……”其他几人也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陈墨嘿嘿一笑,背对路灯的脸,在阴影下极为阴森。尤其是配上一声阴惨惨的笑声,简直能让大人哆嗦,小儿止哭:“我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次!两条路,要么断五肢,要么掏东西……爷这几天正好没坐出租的钱了……”
几个人吓得连忙开始掏兜,稀里哗啦的翻出一大堆东西来,最后当头头的捧在双手上递到陈墨跟前哭丧着说道:“大……大侠,我们就这点儿钱,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琢磨着出来打……打劫呢……四个人就七十来块钱,还有两个没话费的手机,两部停机小灵通,你看成不?”
陈墨内心大笑的看着几人把所有的兜都翻出来以显示自己的清白和真诚,心中有些叹息:“这就是城市中无所事事的一群人的可悲生涯。有钱了挥霍,没钱了抢劫……”陈墨猛然间也有些同情他们,六四个人就五十几块钱,四部没费的电话,这抢劫的倒也穷的可以。不说别的,尽是这几把劣质道具就能看出他们的生活状况来。
陈墨没接这几人的钱财,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摆摆手道:“都把脑袋上的丝袜扯下来,让我看看极为做无本买卖的面容,好让我记下,若是下次我没钱了还找你们借点,没问题吧?”
虽然不情不愿,可几人却不敢违背陈墨的话,各自将丝袜扯了下来。陈墨一边打量一边揶揄道:“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即便是抢劫,这丝袜头套也要准备个质量好的,被头发都能刮破了的便宜货,可想质量有多差!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品牌,浪莎袜业出产的就不错,套在脑袋上不仅防寒保暖,还透气防脚臭……呃,哎呀哈,都是小年轻啊,电影看多了是不?”
扯下丝袜的几人,都是十**、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三个男的无论长相亦或是打扮都中规中矩,唯一的女人却浓妆艳抹,在脸上也不知涂了好多层的劣质化妆品,即便是在冰凉的寒风中,陈墨也闻到各种味道夹杂的刺鼻劣质香味,他都要忍不住打几个喷嚏来发泄下鼻腔的不满。同时,陈墨也在几人的脸上看到了稚气和沧桑,惊恐和无奈。陈墨若有所思仔细打量着所有人,或许他们真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准。
陈墨把手中不成样子的道刀具往十几米外的垃圾桶一扔,“当啷”一声正中目标,随后回头就走。但是,在几个年轻人有些欢喜的空挡,陈墨的声音传了过来:“把那些玩具扔垃圾桶里,把东西都揣好了,跟我来!”
陈墨的话他们现在不敢不听,即便他已经走出十几米,而且还一摇三晃好似随时要倒地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滑稽,可几人却不敢跑路,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草上飞”和“醉八仙”,如果跑路被逮住了那就更麻烦了。
虽然夜色很浓,寒风很冷,可大都市中的午夜生活很丰富,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急匆匆的行人看着大街上一前四后一行五个人的行路。怎么都觉得奇怪。
陈墨在小区门口不远处找了一家烧烤店进去,外边的四人虽然有些惊惧和郁闷,可也不敢跑了,忙不迭的跟了进去。再说了,他们在公园里守陈墨可是等了大半宿,为了出口气儿和“挣”点小钱儿差点被冻死,看那烧烤店中火光明媚可爱的样子。是在是眼馋的紧,更有浓郁的香气在四溢,正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可望而不可即”的好地方了。
陈墨单独要了一个包间儿。对老板说了声“五个人,合适点儿的上”便不吱声了,而刚进了包间儿的七人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陈墨来了句:“怎么滴,让我请你们坐啊?”几人这才赶紧坐下,个个在一冷一热和惊惧下抖索了几下,原本惨白的脸色这才泛起红润来。
陈墨靠在椅背上,依旧是醉眼朦胧,在灯光下又打量了一番几人后问道:“都多大了?”“十九”,“二十二”,“十七”,“二十”……
让陈墨有些意外的是。四人中唯一的姑娘只有十七岁,不由的有些叹气,挥着手道:“赶紧给我把那一脸呛人的玩意洗干净了,去!”女孩儿不敢不听,连忙起身直奔卫生间而去。
陈墨有看向为首的青年。这家二十二岁。长的也算周正,粗细均匀的眉毛,略带桃花的眼睛,直挺的鼻子,***的皮肤,薄薄而有棱有角的嘴唇。倒是一副好面相!陈墨忽然笑道:“你这模样倒是不错,给四九城里的女老板们当个秘书倒也合适,可比你这打劫强多了,风险小,还不忍冻挨饿,不饥寒交迫。”
“呃,嘿嘿,小的体力不行,体力不行……”这青年一脸谦卑的说道。
这一句话说来,别说是陈墨了,就是其他几人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可想到地方不对,连忙一个个低眉顺眼,紧绷着面皮不敢露出嬉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