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两个后半辈子都生活在那群老鼠的阴影里”这是小默罕默德看见那具被我带回来的木乃伊后说的唯一的一句话。[.la 超多好]
我得承认他说得没错,如果不太走运的话,过不了多久我和他都将会被整个圈子打进黑名单,因为我玩诈了。我利用老默罕默德对木乃伊的一知半解,诱骗他把这具湿木乃伊卖给我,只花了区区五万美刀。
实质上它的价值远高于此。
一则源于它的质地,它看起来那么湿润,并且新鲜,这是以往任何一具古埃及木乃伊所没有出现过的状况,如果公开,它一定会引起学术界的无比好奇。二则,我隐瞒了一些我在这具木乃伊身上的发现,这些发现能让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去证明,它生前的身份可能不会低于一位王子。或者就如老默罕默德所说,它是位法老王,十七王朝时期的法老王。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那个用一座城市来为自己陪葬的法老王斐特拉曼二世。
这些东西我一点也没有对老默罕默德说,虽然我也对他说了一些事实,比如这具木乃伊在学术上的价值,比如这具木乃伊很难在空气里保存长久,所以不具备收藏价值。.la 好看的
这笔交易我犯了这圈子里的大忌。
作为一个在这圈子里稍有点名气的鉴定师,虽然我们干的都是非法的地下勾当,但也是具备着自己的职业操守,譬如不可以靠自己的影响力和资历去欺骗自己的主顾,也不可以靠这些去欺骗那些为我们物色来各种货源的“老鼠”。否则整个圈子都会混乱,信用度不在,生意也就不存在,三方面没有信任可言,那还拿什么去做交易。
所以小默罕默德很生气,在听了我说了整个交易过程后,他耸了耸肩把我一个人丢在实验室走了,没有碰我特意买回来的香槟。那可是顶级的krug香槟王。
当然我并不介意。小默罕默德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好人,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所以他必然会因为我的行为而生气。因为我的行为不单叛变了这个圈子,同时也等于叛变了他这个拿我工资的合伙人。
不过不会太久。
就在同他谈起这笔交易之前,我已经给他开了一张支票,放在他的写字台上。看完那个数字后相信什么样的气也就会全消了,虽然他是个好人,但好人也是会缺钱的,不然我是怎么把他拉来同我合作的呢,不是么。
所以当他的脚步声在走廊的尽头消失,整个实验室因此安静得像座坟墓的时候,我一个人咬开了krug的瓶盖,在克里奥帕特拉那双漂亮的玉手曾经触摸过的犀角杯里满满斟上一杯冒着细细泡沫的液体,大大地喝了一口。
对面不远的地方躺着那具无名的木乃伊,解剖台的无影灯下它看起来格外的湿润,新鲜得好像刚被埋葬不久,象牙色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样的光泽,很漂亮。
“你叫什么呢。”我自言自语,一边走到它身边。
它身体很完整,没有动过刀的痕迹,因为它被木乃伊化的时候没有经过取出内脏的仪式,这很有意思。“你到底是谁呢。”翻开头发摸了摸它略显狭长的头颅,我问它。当然并不指望它回答我,虽然它暴露的牙龈令它看起来像在对我笑,很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