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张婶走后,天空甚至还出现了晚霞。
黄昏还没有完全散尽,苏非虞正在铺病房的床单,这本是护士要做的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归到她的手里,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她只是来戒毒的。
苏非虞刚铺好一床,抱过旁边的被子放在床上,就听到后院咋呼的求救声。
“嫂子嫂子,你放开。”母夜叉一上山,便远远看到本应出去办事的镇长和王芳腻腻歪歪在一起,上前就一把抓住王芳的头发。
镇长一看这阵势,哪里还顾得王芳,拉开腿就跑下山了。
镇长夫人将王芳往墙上猛一磕,拿起地上的盆子就跑着追了过去,“羊羔子的,你给我站住,你还敢跑了!”
镇长夫人肥胖的身体,追不上人,走了几步弯腰将脚上的鞋脱下,一把砸了过去,“狗东西,回去再和你算账。”
苏非虞再拿过一床新床单,展开,扬起,铺上。
房间常年受潮,即便床单换的勤快,白色的床单上面还有一些发霉的印迹,星星点点几处灰白,还带了一点点的霉味。
伸手在床上展了展,不被外界打扰,自己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而后面的战争更激烈了。
母夜叉追不上,心里一股火气,转身,结果就看到地上的王芳,更加火冒三丈,一脚就踢上王芳的胸口,“你个破鞋,老娘的男人你都敢勾搭。”
唾沫横飞,大骂着她,然后骑在王芳的身上,抓着她的头发,一拉一拽,就往地上碰,“你这个臭bo子,不要脸的。”
“嫂子,呜呜。”王芳头发被揪的火辣辣的,嘴里都吐出血,嗷嗷直叫,母夜叉才不管,按在地方,拳打脚踢。
张婶先回了房间,这会闻声也赶来,站在远处一看,这还了得,忙喊着,“大妹子,所长,别打了,别打了。”
张婶着急的不知道上去该拉谁,等她反应过来,所长王芳已经瘫在地上。
因为刚下了雨,地面都是泥巴洼水,这会她满身满脸的泥泞,嘴里混着枯草混着泥巴混着血渍,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战争停止了,世界和平了,苏非虞也将房间收拾好了,将簸箕放进门后。
走过去关上窗户,将脏了的床单拿着,出门,给门落了锁。
转身,静静的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模糊的瞳眸平静而冷清,天开始暗了。
黄昏刚散尽了,夜晚的凉意都上来了,空气中有丝丝的冷风拂过。
苏非虞卷了卷稀疏的睫毛,眯了眯疲惫的双眼,垂下头抬手紧紧身上的长衣,便转身回去了。
静谧的夜空,只听到一声呢喃,声音飘渺清远,“所长,是不是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