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气闷,然而又无处发泄,回到温逸如的寓所,脸sè仍然不好。qiángqiáng和保姆在玩拼图,小人儿已经忘掉了昨日被莫子谦冷落的失落,翘着两只小脚丫趴在地板上,两只小手托着腮,在苦思手中的拼板该放在哪里。
保姆跟我打招呼,qiángqiáng见到我,一双苦思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妈妈快来,这个地方我不知该怎么拼了。”
qiángqiáng拼的是一块中国地图的拼图,手中所握的拼板写着的是成都,qiángqiáng不知道该把这拼板落在什么地方,所以愁眉苦思。
我笑笑过去,在qiángqiáng旁边盘腿坐下,“你想一想,成都是哪里?成都可是在四川哦,妈妈跟你说过,四川是盆地哦。”
qiángqiáng经我一提醒,眼睛立时亮了,成都那块拼图很准确地落在了四川盆地那一块儿。
我鼓掌,“qiángqiáng很bàng。”
qiángqiáng爬起来,小手抱住我的脖子,咯咯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王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林小姐,有位陈先生来了。”
陈先生?我脑子有一瞬间的错愣,意识里,只有陈辉是姓陈的,直到五少走进来,我才恍然醒悟,我把这位陈先生给忘记了。
五少对着qiángqiáng眯起眼睛,“儿子?爸爸来看你了!”
五少当起现成的爸爸来,丝毫没有觉得别扭,而且相当的自然。
qiángqiáng唤了声干爸爸,五少纠正了一句:“叫爸爸!”
qiángqiáng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爸爸。”
五少很高兴,他把qiángqiáng抱了起来,“爸爸让妈妈给你带的东西喜欢吗?”
qiángqiáng看看我,清亮的眸子写满疑惑,“妈妈,爸爸给我带了什么?”
我眼神一闪,那一刻竟是不知该怎么说,干爸爸送给他的礼物被他亲爸爸给打碎了,全都死了。
五少蹙了眉,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我:“干爸爸送给你的八爪鱼被妈妈不小心打碎了瓶子,所以……都死了。”
我心里很是不好受,但说被我自己打碎了总比说是莫子谦打碎的要好。
qiángqiáng显得有些失望,哦了一声。
五少盯了我一眼,那一眼耐人寻味。
“爸爸现在带你去买新的回来。”
五少将qiángqiáng放到地上,“快,换衣服去。”
qiángqiáng欢快地跑上了楼,五少yīn鸷的眼睛盯着我,“是莫子谦做的对不对?”
我还没有应声,五少便自说自话地道:“一定是他,不然怎么可能打碎瓶子。”
这时,qiángqiáng穿着暂新又漂亮的卡通外罩出来了,五少抱起qiángqiáng便走了。
回来的时候,qiángqiáng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鱼缸,鱼缸里有几只八爪鱼还有两只海星。
他把小鱼缸放在茶几上,便小腿往地板上一跪,满眼兴味地观察起那些小家伙来。
“谢谢你啊。”
我对五少心里带了几分感激,五少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回头跟你算账。”
我:……
五少没在这里用餐,几分钟后便走了,qiángqiáng很喜欢五少送他的那些小家伙,临睡前还把小鱼缸抱到了卧室里,放在床头,闭上睛睛前还看了又看,直到实在抗不住困意。
两天后,五少打了电话过来,让我陪他一起出席一个饭局,我穿着他专门为我准备的银sè长裙和同sè系细高跟鞋,挽着他的手臂,我们出现在那家五星大饭店。
五少忽地贴在我耳边说:“今天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出了事我顶着。”
他说话时,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莫子谦颀长挺拔的身影,他站在几个宾客中间,如鹤立jī群,灼灼其华。
五少笑的魅惑,“一会儿看你的了,怎么着也得为我儿子出口气不是?”
我才明白,五少带我来参加这个酒局,原来是为了让我找莫子谦出气的。
我该怎么出气?没有一次我和莫子谦过招,能赢过他,不但没赢过,还把自己也搭进去过。
五少邪魅一笑,递给我一杯酒,“接下来看你的了。”
此时,有宾客过来跟五少打招呼,莫子谦也走了过来,他身边没有陈丽嫣,只跟着几个生意场上的人。
他们边走边说着什么,我听到了莫子谦淡淡的如清流一般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我忽地一扭头,将五少递给我的那杯酒朝着莫子谦的俊脸泼了过去。
莫子谦冷不丁地被人泼了一脸的酒,酒液顺着那张俊脸淌下来,当时就蹙了眉,看到是我泼了他时,清眸中有深深的yīn霾笼罩。
“哟,真是对不起莫先生,刚刚手一抖,酒杯没拿住。”
我对着莫子谦笑颜如花,几日前他将五少送给qiángqiáng的八爪鱼挥在地上的情景在我眼前闪现,我心底闪过一种报复的快感。
莫子谦从西装兜中抽出一块洁白手帕在脸上擦了几下,淡淡地道:“林小姐,怕是得了帕金森症吧?如果五少没有时间,莫某可以介绍医生给你,年纪轻轻的,可别给耽误了。”
望着莫子谦那张言笑宴宴的脸,我知道,我的报复又落空了,明明是想让他难堪出丑的,可是石头又砸在了我自己的脚上,出丑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我一时之间脸上腾腾发起了热,就在我无比尴尬地杵在莫子谦面前,成为众宾客的笑料时,五少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我才走开几分钟而已,你们这帮大老爷们便欺负起我女人来了?”
五少声音凉凉,目光里也有了几分冷意,刚才还哄堂大笑的宾客们正了神sè,没人敢再发出声音,全都一副讪讪的表情。
莫子谦神情不变,眸中含着浅笑,手中,酒杯摇曳着绮红的酒液,“五少来的正好,你的女人,他好像得了帕金森,连个杯子都端不稳了,五少最好带她去看看医生,免得下次把酒泼在五少的脸上就不好了。”
莫子谦言笑淡淡,星眸中深藏着兴味和意味深长。
五少也笑,帅气的脸越发风彩夺人,却是蹙了眉对我说:“笑笑,刚刚怎么了?莫总的脸你也敢泼,快点儿给莫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