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圆,你且要看好紫钰,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他跑出去,知道了吗。”司徒暮雪再三交待玉圆,见她点头答应之后,便去找轩辕烈商量对策。
司徒暮雪找到轩辕烈时,他刚安排了每月都会化妆下山去收租金的铜面门弟子,到杨林村打听消息。他们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官差的注意,不便再去。
“烈,你觉得此事,与兰花宫可有关系?”回卧房的路上,司徒暮雪不安的问轩辕烈。
轩辕烈点头,很肯定的说:“媚毒是兰花宫的独门毒药,而且不是一般人才能得到了。自从燕国战败之后,兰花宫的江湖地位明显不如以前,追风不受燕国太子重用后,突然消失不再有音讯。我们隐居了一年,他也消失了一年。如今,他带着媚毒突然出现在杨林村,偏偏又在千洞山脚下,肯定别有目的。”
“难道他是来找元酆报仇的?”
苍穹国与燕国对战,铜面门与兰花宫各自为主,也有不少血腥厮杀。如今铜面门名声显赫,而兰花宫却是树倒猢狲散,威风一去不复返,追风身为兰花宫的护法,咽不下这口气,卷土重来,陷害元酆,也是有可能的。
轩辕烈担心的,就是这个。
“雪儿,如果当真是他有心陷害,他为何能知道,那晚元酆会在树木里?我们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带着紫钰夜闯临王府,每月这两天你和元酆都会在小树林里等我们,如果追风不知道这些,他又如何能陷害元酆?”
司徒暮雪听完之后,惊骇的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她紧紧的拽着轩辕烈的手,颤声问道:“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行踪早已败露?”
元酆回到京城之后,铜面门的大小事务,全部由轩辕烈接手。司徒暮雪心里不安,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不仅仅是针对元酆,更有可能是因为她和轩辕烈。
临王已经不得势,轩辕陌撑不了大场面,燕国臣服,兰花宫已经解散,再也找不到新的敌人,可是一个媚毒,又仿佛把他们都联系起来。
司徒暮雪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能做什么。他们都不方便下山打探,只能让铜面门的弟子们四处收集消息。
三天后,小燕姑娘醒来,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她已经失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当天,元酆被官府带走,只有他的衣服和手帕作物证,刑部认为证据不足,官府为了交待,严刑逼供。
玉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的情绪,影响了小芋头。
“娘,你和爹为什么不下山为元叔叔作证?”小芋头跑来找司徒暮雪,劈头盖脸的质问司徒暮雪。
司徒暮雪也觉得很惭愧,为了她当初的一个想法,委屈了轩辕烈,也牵连了元酆。她应该出来,为元酆作证的。哪怕明知道前面是个陷阱,一个谁也不清楚的陷阱,她也应该去。
司徒暮雪拉着小芋头,想抱抱他。
可是他却很生气的退后两步,手里捏着草蚱蜢,气呼呼的说:“我想见晨曦妹妹,爹带着我飞檐走壁,做梁上君子!如今,娘为了自保,竟然让元叔叔下地牢!娘,你和爹都是胆小鬼!”
“紫钰,不许对你娘无礼!”轩辕烈刚巧进屋,就听见小芋头冲着司徒暮雪大呼小叫。
司徒暮雪有苦难言,一时无法让小芋头理解她的苦心,只能好言相劝。小芋头从小就很有主见,他对轩辕烈一直偷偷摸摸带着他进临王府之事就很有意见,这次元酆出事,他见他们当了缩头乌龟,很是不满,又被轩辕烈训了一顿,更加气氛,一甩手,跑了出去。
“紫钰!”司徒暮雪想追出去,却被轩辕烈拽住。
轩辕烈心疼小芋头,但他对小芋头颇为严厉,从不娇惯。司徒暮雪对着轩辕烈很有个性,在小芋头面前却是束手无措。轩辕烈也是怕她惯坏了小芋头,所以不让她去哄。
无奈,司徒暮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芋头跑了出去,自己则什么也干不了。
“烈,山下可有什么消息?”
“杨老头是村子里的长老,他带着村员去衙门那里闹事了。官府虽然没有别的证据,但因为现场只有元酆的衣服和手帕,一时找不到别的替罪羊,准备拿元酆开刀,定他的罪!”
“怎么能这样乱判案!”司徒暮雪气得直拍桌子,恨不得立刻杀进地牢,把元酆给救出来。
轩辕烈拉着司徒暮雪坐了下来,他抚摸着司徒暮雪的脸颊,欲言又止。
司徒暮雪反手,抓住轩辕烈的手,问他:“烈,你是想劝我与你一起去官府做人证吧。”
“是的。”轩辕烈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元酆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定罪。刑部的那些大刑,我是清楚的,就算元酆是习武之人,也坚持不了几天了。雪儿若不愿意去京,且留在这里等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一起浪迹天涯。”
司徒暮雪苦笑,她握着轩辕烈的手,许久都没有出声的。
轩辕烈的心思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还做缩头乌龟,司徒暮雪也会看不起他。只是,一想到又要重返京城,司徒暮雪又百般不愿意。
平平静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打断了,明知道那幕后指使意不在元酆,他们也不得不为了元酆而放弃现有的生活,想想都觉得很憋屈。
“烈,我们是夫妻……你若回去了,我和紫钰,自然是要跟去的。”司徒暮雪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轩辕烈没想到司徒暮雪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有些意外,又感到欣慰。
司徒暮雪伸手在轩辕烈的胸口上点了两下,淡淡说道:“既然有人这样想我们,我们回去就是。若总是藏着,怕别人想得太厉害,会生病的。”
“哦,雪儿这话,我怎么听得怪怪的。”轩辕烈听出司徒暮雪话里有话,带着调侃,不禁好奇。
司徒暮雪抿嘴笑了一下,娇嗔道:“我带着紫钰躲在雀跃村三年,又与你藏在这里一年有余,竟然还有人对我们念念不忘……这世上,挂念我和小芋头的,怕只有我爹爹,但是烈却不同……想必是很多红颜知已,想烈你想得厉害,这才使出这样毒辣的法子,逼着烈现身。”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当真调侃他,伸手到司徒暮雪的腰间痒她。司徒暮雪怕痒,整个人缩成一团,咯咯笑个不停。轩辕烈趁机将她抱住,两人滚到一起去,玩乐了一会,轩辕烈这才问她:“雪儿,打算何时下山?”
“选日子不如撞日子,这个时候走,天黑前正好进京。方才紫钰恼我们是缩头乌龟……”司徒暮雪伸手勾住轩辕烈的颈,大不敬的在轩辕烈的头上摸了两下,咯咯一笑,说:“不知能不能请你这位大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紫钰,免得又有人训我慈母多败儿!”
轩辕烈愉快的应了一声,正要去找小芋头,司徒暮雪又把他拉了回来,手指勾着他的腰带,笑嘻嘻的问:“烈,你打算穿成这样回京吗?”
轩辕烈低头一看,也笑了。
他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的生活,元酆给他准备的那些锦玉绸缎,他和司徒暮雪都不喜欢,反而是那粗布硬麻穿得舒服。轩辕烈气宇轩昂,尽管穿的简陋,但仍然威仪不改。只是,如果穿成这样进京,难免寒碜了点。
司徒暮雪见他站在原地看着这身衣服发愁,笑笑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