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暮雪直起腰,抬头望天,大口呼吸。
司徒玉禄见她胸口起伏,好象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刚才亲切温柔的大姐姐突然不见,变得比陌生人还可怕。
司徒玉禄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双手防卫性的背在身后。
司徒暮雪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她强压着怒气,将所有情绪都深藏在心中。当她发现司徒玉禄防备的盯着自己,眼睛里全是害怕和不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吓人。
他还只是个孩子,是她的亲弟弟。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但都继承了司徒明亮的许多优点。相较于司徒卿灵来说,司徒玉禄确实更可爱。
“玉禄,你怎么了?”司徒暮雪露出笑容,温和的冲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司徒玉禄将认将疑的走到她面前,小声嘀咕:“雪姐姐刚才是在生气吗?”
“哦……姐姐没生气。只是……玉禄,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我们做晚辈的,千万不能在提这些事,免得他们不高兴,知道了吗?”司徒暮雪再三交待司徒玉禄,见他听话懂事,便带着司徒玉禄去了自己的房间,陪他说话,讲故事,又认了些字后,估摸着司徒明亮在牡丹阁也该休息够了,这才叫来玉圆,准备让她送司徒玉禄回去。
就在这时,司徒卿灵风风火火的赶来,她身后,带了一帮奴才,个个手拿木棍,大有上门打架的意思。
司徒卿灵一脚踢开、房门,尖叫着:“司徒暮雪,你把我弟弟拐到哪里去了?”
水月阁的门很结实,司徒卿灵一脚踢不烂。但房门呯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墙上,把房里的司徒暮雪和司徒玉禄都吓了一大跳。
司徒玉禄见是司徒卿灵,赶紧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姐姐,雪姐姐没有拐我,是我自己跑来的!”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娘跟我们说过多少遍,不许到水月阁来!你小小年纪不听话也就罢了,还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没出息!”司徒卿灵还没有发难,就在司徒暮雪这里丢了面子,一肚子火全都发泄到司徒玉禄身上去。
司徒卿灵小声骂着司徒玉禄,顺手,把他推到自己的身后。她带来的那些奴才,原本就很纠结,害怕被司徒明亮知道后会责罚。他们见司徒玉禄没有受伤,悄悄的放下木棍。
其中一个走到司徒卿灵面前,低声劝她,不要再起事端。司徒卿灵咽不下这口气,但又没有把柄可抓,小鞋穿不了,气得将抢过奴才手中的木棍,用力往地上一扔,准备灰溜溜的回她的翡翠阁去。
可是,谁也没想到,司徒卿灵扔木棍的力气太大,木棍在地上反弹起来,不偏不移,正好砸在了司徒玉禄的额头上。
司徒玉禄一声惨叫,双手捂在额头上,手指缝中,渗出鲜红的血。
所有人都乱成一团,司徒玉禄被这一棍子打懵了,特别是看到手中粘乎乎的鲜血时,吓的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
司徒暮雪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戏剧化的变化,她见那些奴才一看到出事,个个都吓得脚软,司徒卿灵则举着手哇哇大叫,分寸大乱,忽然心神一动,司徒暮雪抱起司徒玉禄,就往许记医馆跑去。
司徒暮雪记得去许记医馆的路,抱着司徒玉禄这五岁小儿,竟然跑的比谁都快。等她跑出将军府了,那些奴才才反应过来,怀有身孕的大小姐竟然抱人在街上跑,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跟着跑了出去。
司徒卿灵见事情越闹越大,急忙跑回牡丹阁,哭哭啼啼的向司徒明亮和柳氏诉苦,只说是意外,压根不提自己为何要带木棍去闹事。
司徒明亮也没心思去追究,他一心想着怀孕的司徒暮雪,和受伤的司徒玉禄。柳氏也着急,司徒玉禄是将军府唯一的男嗣,是柳氏的心头宝,更是她用来制约司徒明亮的手段。
司徒暮雪死了最好,但她的司徒玉禄,一点问题都不能出。
柳氏伺候着司徒明亮更衣,自己随意的绾好髻之后,手忙脚乱的跟着司徒明亮,坐着软轿去了许记医馆。
早有奴才传话,说司徒暮雪熟门熟路的将司徒玉禄带去了许记医馆。柳氏听到时,心里咯噔一下,但事已至此,他们迟早也要见面,更何况现在司徒玉禄才最重要,剩下的事,都按下暂时不提。
司徒明亮赶到许记医馆时,许郎中已经给司徒玉禄包扎好伤口,正坐在那里给司徒暮雪把脉。
司徒暮雪斯文的笑着,时时盯着许郎中,好象很崇拜他似的。
刚才她抱着司徒玉禄跑进许记医馆时,许郎中看到她,吓得腿都软了。他虽然不像柳氏表现的那样明显,没有大声尖叫,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跑走,但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
不过,他也算是只老狐狸,很快的镇定下来,把自己刚才的失态全都归结在看到司徒玉禄身上,见他受伤,很是担忧。
许郎中为司徒玉禄清洁伤口,止血上药,包扎再问诊,一套动作下来,利索快速,很快就把司徒玉禄处理好了。
司徒暮雪在旁边默默看着,她暗自在感叹,这个许郎中的医术不错。
虽说司徒玉禄额头上的伤口不大,但糊了一脸的血进来,一般的郎中看见了都会慌乱。许郎中却没有,缝针时手法纯熟,司徒玉禄只喊了两声疼就结束了。
司徒玉禄躺在里间休息,司徒暮雪则伸出手腕,要许郎中为其诊脉”" target="_blank">http:///23488/”>”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http:///23488/”>混沌重生君临异界http:///23488/”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http:///23488/,并且表明她已经经得司徒明亮的同意,请他做她的专用郎中,为其保胎。
“雪儿,你没事吧。”司徒明亮一冲进去,没有去找司徒玉禄,只关心她。
柳氏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她不动声色的跟在身后问长问短,实际上去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司徒暮雪剁成肉饼。
“爹,玉禄在里间睡着了。许郎中医术高明,伤口缝得也很好,不会留疤的。”司徒暮雪大气的很,压根不提司徒卿灵来闹事的事,只是用心的安慰着司徒明亮和柳氏。
柳氏见她如此机灵,没有趁机告状,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她对司徒暮雪,却是更加的提防,越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司徒明亮见许郎中还在把脉,没有打扰他,静静的走到里间,看了看司徒玉禄。他一身戎马,只得此一子,自然宝贝的很。只是,再看到司徒暮雪时,司徒明亮总是会不经意的想到,曾经他是多么的渴望云慕裳能为他诞下儿女,最好是一子一女,凑成好字。
云慕裳生产前,还曾这样向他许诺。
可是,物是人非,司徒暮雪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柳氏为他诞下司徒玉禄,他儿女双全,但一生挚爱,却已经香消玉殒,阴阳相隔十余载。
柳氏随后跟了进去,见司徒明亮一脸沧桑,沮丧忧虑,以为他在为司徒玉禄忧心,立刻堆起笑容,宽慰他:“老爷不必太过担心,许郎中的医术老爷是知道的。禄儿由他医治,肯定无恙。”
“当年裳儿也是由许郎中医治,结果……”司徒明亮想都不想的说起了往事,他见柳氏一脸不自在,想想生死不由人,这事也不能责怪她和许郎中,便摆摆手,自我解嘲的说道:“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许郎中给雪儿把脉把的如何,是不是该开个保胎的方子,抓些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