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妃娘娘。”安竹慢慢站起身,右膝盖上还扎着一块药碗的碎片,一瘸一拐的再次走回床边,试图将吴贵仪按倒在床上。
吴贵仪许是折腾累了,这次竟然没多做反抗,便乖乖的让安竹将被子给她盖上了。瘦削的脸上满是恍惚,闭上了眼睛,胸膛因为用力呼吸上下起伏着。
“怎么这般严重?没请太医吗?”富有想捡个干净的椅子坐一下,看了一圈之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回淳妃娘娘,前两日请了周太医过来瞧,给开了几幅药,其实主子这两天已经清醒了不少,只是难免有反复的时候。”安竹局促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角,以前淑妃娘娘身边的大丫头何时有现在这种局促不安的时候?
“周太医没说是什么病?”富有明知故问。
安竹眉眼间闪过一丝愤恨,随即不见:“太医说,是癔症。”
“真的?”富有挑了挑眉:“本宫瞧着倒不像,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反正你就算不说,过不了多久,这后宫众人也都会知道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指尖摸了摸身边的瓷瓶,上面落满了灰尘:“再说了,以前你家主子树敌不少,如今又是这幅模样,可护不住你了……”
安竹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后宫众人各个捧高踩低,这要是以前淑妃身边的安竹,自然是不怕的……现在吴贵仪身边的安竹……随便谁都能要了她的命。
“太医说是中毒……”微弱如蚊蝇一般的声音。
“中毒?”富有笑了笑:“既是中毒,有没有检查吴贵仪的寝殿呢?”
“检查了,并无可疑痕迹。”许是迈出了出卖主子的第一步,第二步就顺利多了。
“唔……”富有弹了弹那个瓷瓶,出来的声音并不清脆:“那之前可有谁经常来给你家主子请安的嫔妃?”
“娘娘问的是哪一个?”安竹提起以前的日子,神情颇为倨傲:“就算是我家主子没有娘娘受宠,但是每日来请安的嫔妃还是极多的。”
“位分不高于正五品。”富有道,正五品之上就那么几个人,背后娘家都颇为雄厚,要让这些人当枪使……还是有些难度的。
“朱贵人,刘良媛,李娘子……”安竹一连串说了十几个人,有些人富有根本都没见过:“哦,对了还有欧阳贵人偶尔会来给娘娘送一些新鲜的绣花样子。”
“欧阳卉?”富有直觉的哪里不对,一个人能当两把枪?那欧阳卉还真是一个战士。
“王嬷嬷。”富有你回过神,转身吩咐道:“把本宫带的东西交给安竹姑娘吧……”
“是……”王嬷嬷自怀中掏出一个大荷包,递给安竹:“娘娘赏的,还不接着?”
安竹愣了一下,慢半拍的将荷包接过,那沉甸甸的重量使她有些发懵。
“你家主子卧床这段时间,总是需要上下打点的,给你家主子好好治病吧……”富有语毕便走了出去,认真说起来这淑妃与自己并无深仇大恨,且还是自己抓住幕后黑手的关键,总不能这么早就扑街了。
“您慢走……”大门处远远传来那老妇谄媚的声音,待富有走近了,那老妇回过神脸上堆满笑容,低头哈腰:“娘娘这是要回去了?”
富有并不回答,转而问道:“刚刚你在同谁说话?”
“回娘娘,刚刚是华羽宫的张顺仪,说是刚刚从保和殿出来路过这里。老奴看见了就请了个安。”老妇尽职尽责的回答道。
“华羽宫……张顺仪……”富有嘴角慢慢翘起,这保和殿、毓秀宫和华羽宫成三角形,这回宫回的真够顺路的了。
“赏!”富有心情看起来极佳,上了门外的软轿吩咐道。
毓秀宫那看门的老妇被迎头砸下的金锭子晃瞎了眼,激动的冲着富有软轿消失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谢娘娘赏!谢娘娘赏!”
这人人都道后宫之中,淳妃娘娘是财神奶奶,看来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