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拍了拍脑袋,又甩了甩头,空气中似乎飘过一段絮语。
“一年不多,一年不少,整整七百年了……没想到世界的变化如此之大……”
这不是普通人耳能够听到的声音,像是超声波或者次声波。嘀咕了两句之后,声音便静止了,没有再响起。
慢慢地移步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到窗门,“刘汉”一个闪身便跃了出去。
漆黑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如镜如晶,如盘如饼。四周很宁静,似乎这片小区中的人儿都已经入梦了。
“刘汉”静静地凝望着天空,似乎那轮明月,经历多少年的时光流转,都从未有任何改变。在此刻的他眼中,整个世界,也许就唯独这片天幕和这轮明月,才能够给他一些熟悉的感觉吧。
他呆愣在原地,凝望的眼神有些悠远,有些迷离。是在回忆吧,回忆那个遥远的年代,回忆那一张张被吹散在风中的面孔。有的充满威严,有的满是yin险,有的却是爱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逐渐颤动起来,那里面有痛苦,有不甘,甚至有恨。那恨意越来越强,越来越浓烈,直到双眼红得充血,周边的风都不再吹,才把双眼闭合,当再次睁开时,眼sè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眼神却是如万年寒冰般冰凉,无波。
环顾一下四周,选定某个方向,移动脚步,速度由徐而急,越来越快,刹那间,身影已经变得模糊,如那一闪即逝的掠影,消失在苍茫而神秘的夜sè之中。
皎月蒙纱,光亮逐渐模糊了下去。当刘汉房间里的电子钟显示的数值接近零晨四点的时候,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窗口。
进屋之后,人影从怀里摸出一个有小臂那么粗的针筒,放到靠墙的一张桌子上,然后开始脱手套,摘黑袍,褪黑履。
但一切装束都褪完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那人除了刘汉,还能是谁
当然,要说不同的,就只有那双眼透出的冰冷,和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寒凉。
将针筒、手套、黑袍和黑履收在一起,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各处角落,最后把东西都放到了整体衣柜中某个隔间的yin暗处,接着将一切复原,躺上床,随便盖下被子,双眼便缓缓闭上了。
下一刻,一小团淡淡的绿光从刘汉的眉心溢出,慢慢流到胸口的玉牌处,一隐而没。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切,就如零时之前一般,没有任何的异样。
很快,天便亮了,亮得很彻底,窗台的阳光透过玻璃和窗帘,滤剩温淡而柔和的光,洒在刘汉的脸上。
此时的刘汉睡得很沉,很香。只不过脸上多了两个非常浓重的黑眼圈,而且面sè苍白,嘴唇干瘪,就像一个正被病魔狠狠着的大病号般。
如果换作平时,这个时间点的刘汉已经起床了。但今天,床头凳上的闹钟已经响过几遍,却丝毫没能打扰到他的梦乡。
“咚咚咚……”
“小汉,还没起床吗”门外王姨的声音传来,刘汉却依然不见任何反映。
“咚咚咚……”
“小汉,起床了!时间不早了!”
刘汉还是没有任何反映。
王姨又敲了几下,见刘汉没有丝毫反映,就开门进去了。
“小汉……哎呀!这是怎么啦!”
来到床边的王姨看到刘汉脸上那如犯了重病般的模样,大吓一跳,急忙伸手去摇刘汉的手臂。
“嗯……王姨,我很困……”
刘汉半眯个眼,嘀咕了一声,转个身,又睡去了。
“小汉,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
王姨一边继续摇着刘汉的手臂,一边有些焦急地喊道,甚至还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刘汉的额头。
“呀!怎么这么冰”
当摸到刘汉的额头时,王姨差点被冰得哆嗦了一下:“看来是生病了!得赶紧打电话叫薛医生来!”
王姨也顾不上问刘汉什么了,急急忙忙跑下楼去打电话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名四、五十岁,穿着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跨着一个铝塑小箱子的男子,敲开了刘汉别墅的大门。然后跟王姨招呼了一下,便带头冲向了刘汉的房间。
看样子,这个叫薛医生的人跟刘汉家还是比较熟的,应该是他们家一直用开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