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逸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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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江丛所在雅间一墙之隔的雅间里。
赵致融看着面前这位被隔壁雅间一群人口中讨论的当事人,有些尴尬。
“都是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八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赵致融跟齐长鹤如是说,当他想这么说,要不是隔壁提起这位八皇子的人中有他家老幺,他早就让人过去把说话的的那群人抓过来了。
那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喝了点猫尿居然开始私自议论起皇亲国戚了,简直不要命了!
齐长鹤连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赵致融见状也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生怕这位活阎王突然计较起来。
这场小聚一直聚到了傍晚时分,众人离开的时候都还意犹未尽,其中以夏思逸为最。
夏思逸被江丛掺扶着,歪歪扭扭的往在楼外走,门口停着夏家的马车,江丛把醉的迷迷糊糊一直在叫嚷着再来一杯的夏思逸送上马车。
等到马车驶走之后,江丛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妈卖批他让夏思逸载他来的现在夏思逸走了他怎么回去???
江丛站在原地直想跳脚。
最后江丛是在系统的帮助下硬生生走回去的,从城南到城中的距离,走的他要死不活的。
他今天午时出来的,和那群人一直到了傍晚才分开,等到回了广成侯府,天已经暗下来。
江丛怕自己从大门进去会被广成侯逮住,于是他绕道走了后门。
广成侯府的后门是在一条小巷里,整条巷子里的右手边只有一扇朱红色的门,正是广成侯府的后门。
而小巷左边则参差不齐的排列着一扇扇青灰色的木门。
小巷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可供六人横行通过,地面坑坑洼洼,铺着石板砖,有个大娘挑着担子从江丛身边经过,她穿过小巷又到了另一条大街上。
江丛仗着没人看见他这幅糗样,畏首畏尾的敲了敲那扇朱红色的门。
没人开门。
系统:“虫,讲真心话,你这样敲门别说人了,都不一定有鬼搭理你。”
江丛:“原主他爹,看着,蛮威武的,看着,家教挺严的,看着……手劲挺大的……”
系统很残忍的告诉了他一句实话:“虫啊,那不是看着,就这么着,原主之前过了戌时还没回家,被他爹打的没挨着地三天。”
文盲江丛茫然脸问:“崽,戌时……是几点啊?”
系统对它这位宿主痛心疾首:“七点到九点,准确点来说原主的宵禁时间是七点。”
江丛捂着他那颗小心脏,问:“那现在,几、几点了?”
“虫,恭喜你,时间刚过五分钟。”
于是江丛衣服下摆一掀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对着灰白色的墙壁思考人生。
灰白的墙上有小孩子的乱涂乱画,江丛看了半天没看出来画的什么。
五分钟后,系统打断他对人生的思考:“虫,想好了没,怎么进去?”
江丛站起身,表情严肃的给出了答案:“翻墙。”
“……”
它就不该相信一个沙雕的脑子里会有什么好主意。
相信沙雕的它,简直是个沙雕。
江丛费劲的翻上了那道两米高的墙,顺带被系统鄙视了一把,他是成功坐上的墙头。
但是,他要怎么下去呢?
这真是一个费劲的问题。
因为,他恐高。
系统就不可置信了:“不是,虫,你别逼我鄙视你,两米的高度你也怕?”
江丛义正言辞:“两米怎么了,别把两米不当高度,两米也是有尊严的!”
“……”
得。那你没尊严。
纠结来纠结去,江丛眼一闭心一横,咬着牙从墙上跳了下去,万幸的是他完好无损的着落了,除了有点踉跄之外。
然而悲催的是,他刚着陆成功,头一抬,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那两位被他甩掉的他娘命令来贴身保护他随身跟着他的侍卫。
江丛沉默。
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其中一名侍卫一板一眼的说:“侯爷让我们来抓……带世子去见他。”
江丛:别以为停顿了下我就不知道你原本要说的是抓我。
江丛打算捶死挣扎一下,可任他怎么说,二侍卫都没有任何反应,把不动如山做到了极致。
挣扎无果,江丛被带到了大堂。
广成侯坐在首位上,手边当放着一杯热茶,他端起喝了一口,面容看上去居然带了三分幸、幸……幸灾乐祸???
这份幸灾乐祸,在看到江丛的时候翻倍体现出来了。
江丛悄悄咽了咽口水,“崽,你说,他、他该不会被气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尺=23厘米
这里参照的是西晋
第3章 食不言
“爹,我回来了……”江丛声若蚊蝇。
广成侯冷哼了一声,破天荒的居然没有责怪他,反而喜气洋洋的哼起小调来。
江丛表情怪异:“崽,我就奇了怪了,原主他爹不挺凶的吗?怎么突然改变性情了,难道是我魅力太大了?”
系统:“嗯,那什么,我替你有不祥的预感。”
广成侯看到江丛的表情,想要发作,却想到什么,方作罢。
恰在此时,广成侯夫人在侍女的掺扶下缓步走进大堂,江丛抬头便见到她有些委屈的表情。
江丛更茫然了。
紧接着,江月明也过来了。
一家四口全齐了。
江丛看他们那样子,总感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还拖着个除了和他斗嘴最多再卖卖萌的系统。
他很慌啊。
江月明坐在下方的扶手椅上,她把一条腿翘起来,随后理了理裙子,全然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爹?你把娘和妹妹一起叫来是想?”
广成侯做样子清了清嗓子,开口:“我给你今天一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就走。”
江丛疑惑脸:“走,走去哪里?难道爹你要赶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