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利:“……”
这次出行的人主要有夏、奥克利、比格和克莱的父亲,还有两个护送他们到波尼城的兽人。两个兽人变回兽型和板车并行,而比格则在前面拉车,车上坐的三个人也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对于此行有什么交流。
一路上,夏不时打量对面那位,之前在地牢见过的老兽人。奥克利并未向他说明,为什么本应该回到波尼城的老兽人,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说明老兽人为什么又要走这一遭。但既然奥克利叫上了他,那就是说此行必须有他的参与,以奥克利主次分明的性格,夏想他是不会叫上无关紧要的人来春游的。
一路无言,时光飞速流过,车轮滚过了多少圈,他们远远望见灰色的房屋,中间有一片空白,那里是被夏烧掉的红塔的位置。夏回过头扫了一眼其他的人,目光所及之处,均看到或多或少的不安的举动。特别是对于奥克利,多年之后,他又重返了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也许就是今天,他又要在这里结束一切。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波尼城不用他们搅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费南被五花大绑的绑在祭祀台前的一根柱子上,往日一尘不染的祭祀长袍变得污秽不堪,就连他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开来,多多少少遮住了他狼狈的表情。旁边站着两个守卫,他们在今天之前都听命于祭司的安排,但今天来祭拜时,发现火神发怒,熄灭了火种,他们从一开始的惊恐,心里渐渐产生出一个想法,从而变得疯狂。
“一定是侍奉火神的祭司玷污了祭祀台,火神才会发怒!”一个老雌性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站出来,颤抖的指尖指着低着头的费南,语气既惊恐又愤怒。
周围人听了以后,纷纷指责起费南以往的做法,场面比一年一度的集市还要热闹。
费南抬起头,看清了周围人的面孔,有的像看什么凶残的野兽看着他,有人要不是被人拉着,估计会上来给自己几个耳光,有平时在自己身边照顾的雌性,躲闪的神情是生怕受他牵连,有见过一两次面,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现在却捡起石头砸他。被一块石头砸中眼睛,费南闷哼了一声,因为本能流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看不清他们的脸,反而松了口气。费南苦涩的想到。
“明明以前那么敬仰我,却为了一根火木,恨不得把我吃了!”啐了一口,将嘴里的污血吐出,费南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波尼人。
那些人被他吓了一跳,一时间祭祀台前鸦雀无声,平时再能说的雌性,此刻都像是被针线把嘴封住一样,慌张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平日里高傲的祭司。
“说起来,对我如此也是有历史的,以前你们不就这样对过奥克利吗?!”费南勾起嘴角,散乱的发丝,加之嘴角的鲜血,就像地狱来的修罗似乎要把面前的所有人带进地狱。
听见他说奥克利,人群之中用纱布裹着小臂的卡尔文,脸色白了白,嘴唇微微的颤动,向后退了几步,准备趁着大家不留意的时候,悄悄的逃走。但站在台上的费南没有放过昔日的“好搭档”,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卡尔文,视线紧随他的动作而移动。
“卡尔文,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吗?”费南温柔的说道,“火种不是你亲手熄灭的吗?想想当时奥克利可怜的样子吧……”费南同情的咂咂嘴,“你的眼睛看着他被推进地牢,你的耳朵听见众人放逐他的决定,自诩爱他的你却站在人群中,就像现在一样。”
“你、你胡说!”卡尔文颤抖着声音,惊恐的看着周围因为费南的话怀疑他的人们,他慌乱的摇着手,就像空中无力飘动的白旗。
“真是个懦夫!”费南鄙夷的看着他,卡尔文对视过去,恍惚之中看到了从前站在祭祀台前俯视众生的奥克利,他就在祭祀台后面的一棵树背后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奥克利……”卡尔文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祈求“死去的”奥克利的原谅。
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和动作让周围的人不住的后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和卡尔文一样,看见了被他们驱逐出去,早在几年前就死在森林之中的奥克利。
“不、不会的!”和奥克利差不多大的雌性叫起来。
看见这一幕的夏认为时机正好,在另一棵树背后,朝着奥克利点点头。奥克利深吸一口气,优雅的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众人面前,随着他的前进,祭祀台下的人们不住的后退。
费南见此情形,有些惊疑不定,他不相信被驱逐的奥克利会回到这里,更不能接受的是,竟然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奥克利,费南咬碎了一口白牙,现在他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是他。面前一暗,一个比他矮一些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朴素的青色衬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