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他向后宅而去。来到一处密室,仆人躬身请南闲文进去,密室里宰相张柬之、崔玄暐、中台(尚书省)右丞敬晖、司农少卿桓彦范、相王府司马袁恕己早就等候多时,南闲文赶紧施礼:“见过各位大人。”张柬之道:“闲文不必多礼,情况如何?”
南闲文道:“回阁老的话,武则天一逼迫,那张易之如今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若是圣旨一到手,那人便要动手了。”张柬之抚掌笑道:“看来敬晖是对的,把消息透露给武皇,张易之果然乱了阵脚。只要他一动,咱们就有机会除了二张。”
南闲文道:“只是那圣旨还未曾到手,若是到年底还找不到圣旨,那……”敬晖笑道:“老弟啊,你真的以为咱们需要那张圣旨?”看着南闲文一脸迷惑,袁恕己道:“咱们成事与否的关键不在于圣旨,而是在于能否让二张动起来,只要他们一动,咱们就师出有名,哼哼,要是到年底还找不到圣旨,咱们就给他做一道圣旨。张阁老早就预留下一张圣旨,玉玺都印上了,单等着往上写字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免得给人留下借口,说咱们矫诏乱政。”
南闲文道:“听仙鹤教的神光子说,那曰他曾抓住过朱世天,没想到,被天山派的李九给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问过我家主公田将军,主公说,这李九便是庐陵王李显的公子李重俊,想来,李重俊也是为了取得圣旨。”
张柬之沉吟道:“本来两家做事的路径不同,目的却是相同的,都是为了逼武则天还政,只是,那李重俊久在江湖,朝堂上并无根基,就算给他拿到圣旨,又有什么作用?不过,我们不可逼得太紧,免得被武家的人坐收渔翁之利。反正我们还有后手,实在取不到,就给他好了。总之,年底必须让张易之动起来。”
李重远一行人风尘仆仆这曰来到离衡阳不远的三湖镇,找了间面馆吃饭。林清鹂远远地望着当曰与徐千帆和清远、清白下榻的客栈,不禁心里酸楚,分离了快半年,也不知道师父与师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两行清泪淌下。李重远知她心里苦楚,可他不善言辞,讷讷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蓝梧桐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个大木头,这个时候去哄哄她,便是取的女孩子芳心的最好时机,他却傻愣愣的杵着不动,真是急死人啦!他与李重俊是同门兄弟,人家李重俊何等的**倜傥,唉,人比人气死人吆。”
正说着,门外有人说话道:“施主,小僧行路至此,腹中饥饿,向施主化碗斋饭吃。”那面馆掌柜长得五大三粗,手下几个伙计个个膀大腰圆,态度蛮横的很,见那人只是个年轻和尚,身上的僧袍蒙着厚厚尘土,哪里放在眼里,挥手道:“去去,老子小本生意,自己都赚不了多少钱,哪里还能施舍给你!”
那和尚脸一红,稽首施礼道:“叨扰施主了,小僧这便走。”李重远见状忙叫住他:“那位大师,我请你吃面,掌柜给这位小师父送上三碗素面!”那掌柜见有人付钱,也不多说煮好素面送上来,那和尚对李重远双手合什道谢。却不忙着吃,而是闭目合什念起经来,蓝梧桐好奇道:“小师父您在干嘛呀?”
那和尚道:“小僧在念往生咒。”蓝梧桐道:“这是素面,又不是荤菜,你念什么咒呀?”
那和尚道:“佛观一碗水三万八千虫,尽管是素面。这往生咒还是要念的。”蓝梧桐道:“你怎么知道有三万八千虫?你看见了?”那和尚笑道:“小僧修为尚浅,自然是看不到的。只是师父这样说,我便这样做了。”蓝梧桐道:“那……你师父看见了?”
那和尚道:“师父修为极深,只是……这般境界怕是还没有修到。也是看不见的。”
蓝梧桐道:“那是谁看见的?”那和尚道:“是佛祖,佛祖佛眼通天,穷贯天地,事件万物难逃佛眼。自然是能看见的。”
蓝梧桐盯着素面不言不语,半晌,突然惊叫道:“哎呀!不好了,和尚你祖师爷数错了,一共是三万八千零一条虫,你刚才只给三万八千虫念了往生咒,剩下一条虫却没有念,那虫子好可怜,岂不要做孤魂野鬼投不了胎?要不你大发善心,再给念一遍呗。”
那和尚无奈只好双手合什,要再念往生咒。林清鹂大笑:“你这小师父,我那姐姐惯会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等念完经,面就凉了。”和尚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