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耀恍然大悟地说:“哦,那个啊”
“在哪里”穆宇珂差点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程哲耀晃着杯子里的酒,红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妖媚,不紧不慢地开口:“想要知道就把桌上的酒喝了。”
桌上的酒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她自然明白那酒的度数。四个月的身孕虽不显怀,但妊娠反应日日折磨着她,对那些刺激性的东西,她一直不碰。穆宇珂开口想拒绝,可她也明白程哲耀摆明不会让她称心。她轻轻抚上腹部,与夏谦博的牵连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剩下的只有那颗戒指。不想惹人招摇,她唯有穿在链子上挂起来,每每撑不下去抑或是想他,总会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似乎那样他就在她身边,从未离开。思及此,她二话不说,仰头直接灌进胃里。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恍若未决,一个劲的灌。
“戒指呢”放下杯子,穆宇珂喘气急切问道。
程哲耀竟有些许呆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当垃圾扔给扫地的黑鬼了。”
穆宇珂快速地奔向后巷,每晚的垃圾都会集中在那儿。等季小甜赶到的时候,十几袋的垃圾堆满了整个后巷,穆宇珂一个人散乱着头发蹲在恶臭的的垃圾堆里,双手噼噼啪啪地翻,丝毫不介意身上的衬衫制服染上污渍。
穆宇珂翻遍了整个后巷还是找不到戒指,胃里直泛酸水,起身时差点踉跄摔倒,幸好季小甜及时扶住。穆宇珂虚弱地朝她笑笑,季小甜甚至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径直奔回了包厢。
“你给了哪个黑人”
“什么味道,喂,你个女人快滚出去,臭死了。”包厢里一片哀嚎声,多数人捂着鼻子,嫌弃的鄙视她,有人竟站起来把她往外赶。
穆宇珂自是不肯,倔强地望着程哲耀,季小甜伸手护着她。
“住手!”程哲耀低喝了声,包厢里瞬时安静下来。
程哲耀看着瘦小的女人,全身上下邋邋遢遢,压根没有仪容仪表,像个疯子,眼神却清亮如星子,固执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想着惩罚也够了,他从西装口袋掏出戒指,“是这个”
穆宇珂双手握拳,胸中似有万千情绪在奔腾、叫嚣着,她的忍耐,她的底线已经到头,抄起桌上的酒杯,泼向悠然自得的男人。赤红着双眼瞪着满脸酒水的男人,一把夺过戒指,“你没有资格碰它。”
穆宇珂像是壮士般离开包厢,奇怪的是竟没人阻拦,之后她以为自己会横尸街头,往后的日子竟会风平浪静。而与程哲耀的缠绕就从那时开始。后来的后来,跟在程哲耀身边十年的光仔暗暗告诉她,那天所有的人都被她震慑到了,在道上说一不二,鲜少有人近身的程哲耀居然被个女人泼酒,当事人愣是一个礼拜没转过弯。
呵呵,那时候真是勇气可嘉,傻傻地守着一份已被人提前结束的感情,甚至是从没开始过。而她心心念念守护的东西,也在不久之后被她亲手丢弃,或许那时候,就已经注定没有完美结局。
良久,程哲耀都快以为穆宇珂睡着了,才听见她幽幽叫他:“jackey,我幻想过许多种重见的场景,潇洒的一笑而过,或是不屑一顾,又或是姿态高傲的挽着另一半走过,告诉他我早已不在乎。”
“呵,我可记得你在他面前抱着我说爱我的啊,人秘书都对我放电,纵观来看,我可胜过他,所以这局,你胜。”程哲耀邪邪地敞开衬衫,显摆自己的身材。
穆宇珂直接无视:“一下子见面倒让我措手不及,有些不想记起的东西又堪堪落回脑子里,清晰无比。”这几天晚上经常做梦,有小宝,有他,快乐的,吵嘴的,画面又会切到许玫,江怡,咄咄逼人的。醒来后就很难入睡,恍恍惚惚,睁眼到天明。
程哲耀揽过她的肩膀,两人齐齐背靠着落地窗,“baby,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这次和晨翰的合作,并不是借着你们的关系,也不是故意要你难堪,这三年你怎么过来的,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只希望你开心。想要有新的生活,就要学会放下,放开他。要是还爱他,就再努力一次,别让自己后悔。”
低头望着怀中的人,眼眶里弥漫着一层水雾。夜空的星星闪亮璀璨,这让他想起了初见她时的眼眸,一如此刻耀眼,清澈而倔强。抚开她额前的刘海,轻轻吻了下。
“jackey,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穆宇珂释怀的吐出一口气,歪在程哲耀怀里,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