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俪景别墅。
偏头,点了根烟。
神情慵懒的吸了几口,北尚忻这才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助理方隽。
低沉的嗓音微微沉了一沉:“查清楚了吗?席谨成和夏浅浅,他们两人现在倒底是什么关系?”
回到住处,席谨成和夏浅浅举止亲密,并肩走一起走出医院的画面,便一直在脑子里出现,挥之不去。
北尚忻竟似着了魔似的,立即派了方隽去查两人的关系。
方隽点头,神情严肃:“查清楚了!三个月前,夏小姐生病住院,席谨成一直在夏小姐的身边照顾!夏小姐病好之后,席谨成忽然向夏小姐表白,夏小姐现在和席谨成……”
小心翼翼的看了北尚忻一眼,方隽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开口:“他们两人,现在在交往!”
闻言,刷的一声,北尚忻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明明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湛如墨的眸子却忽然间透出一丝yīn鸷。
骨节分明的长彿,烦燥之极的将香烟用力捻灭。
几乎想也不想,沉着声吩咐一句:“派人给我全天盯着席谨成,如果他手脚对夏浅浅有一点不老实,立即打电话给我!”
重新点了根香烟,这才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将他一张俊魅妖孽的五官笼罩在烟雾中,看不清北尚忻脸上的表情。
一双深湛如墨的眸子,盯着淡青的烟雾出了会神。
北尚忻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下意识的问:“我不在明城这三个月,她还好吧?夏晋元有没有再医院,找她母女两的麻烦!苏羽潇还有没有欺负过她……”
话说了一半。
北尚忻微微一愣,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明明已经决定分手,不再跟她有任何关系,可是满脑子惦记着的,全是夏浅浅的事儿。
棱角分明的性感薄chún,隐隐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北尚忻忽然有些烦燥的将手里的香烟捻灭,微微闭眼,颇有些疲惫的躺进沙发里。
跟着北尚忻这么多年,纵然天塌下来。
这个男人,也是一副玩不恭,漫不经心,仿佛什么样子都不放在心上潇洒样子。
可是这三个月,原本并不是很喜欢的抽烟的北尚忻,每日烟不离手,原本玩世不恭的眉宇间,总是能看到一丝隐隐的疲惫。
尤其是北尚忻俊魅的眉宇间隐隐的皱褶。
方隽不忍。
欲言又止了一下。
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北少,既然你这么再意夏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告诉她,那天晚上,其实你……”
方隽话没说完,忽然被北尚忻抬手打断。
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
“我去找她,清雅怎么办!你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棱角分明的性感薄chún,隐隐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我苦苦找了清雅十年,我终于找到她了,我将来娶的人,就只能是清雅!”
方隽对自己的这个boss越来越不懂了。
迟疑了一下,一脸不解:“就算方小姐回来了!以北少的身份地位,要夏小姐继续跟着你,也不是完全不行!”
北尚忻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
转头盯着方隽看了好几秒,深湛墨黑的眸子里,飞快的掠过一丝不赞同。
以他的手段,就算有了方清雅,想要夏浅浅跟着自己,确实有很多办法!
可是,内心深处,他也不想那样一个高傲自尊的她人,因为自己将来背负那样的骂名!
北尚忻闭上眼睛,仰头靠着。
俊魅妖孽的脸上,神情矛盾,难掩疲惫。
黯嗓低沉,透着股疲惫的嘶哑。
仿佛在对方隽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个世界上,两个人的眼睛,怎么会如此相似呢!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真的以为,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人!难怪,当初我向她提起当年的事,她完全不记得我!”
“我一直以为,是她忘了!原来……竟然是我认错人了!可是,夏浅浅,为什么不是你呢……”
说到这儿,北尚忻俊魅妖孽的五官忽然间露出矛盾之极的神sè:“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将你当成了十年前的清雅,我对你的那些感情,也许根本就是一种错觉!也许,我跟清雅再相处一段时间,我对你的那些感情,也就淡了!”
就在这时,楼下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阵花瓶花碎的声音。
好看的黑眉微微一凝。
北尚忻睁开眼睛,飞快的冲上楼去。
一进卧室,便见方清雅在自己的卧室里床边,床头柜上的水晶花瓶碎了一地。
枯萎了的玫瑰花瓣凌乱了一地。
这些枯萎掉的玫瑰花,那是三个月前他和夏浅浅准备拿证的前一天晚上,夏浅浅亲手chā在花瓶里的。
那些玫瑰虽然已经枯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北尚忻就是没舍得扔。
陡然间看到那些枯萎的玫瑰花瓣掉了一地,xiōng膛下心脏的位置,没来由的狠狠一抽。
好看的黑眉下意识的轻轻一敛。
沉了沉目光,低沉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北尚忻几乎想也不想,几步冲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片一片将玫瑰花的花瓣拾起,用力的捏进掌心。
这三个月来,北尚忻对方清雅说话,向来体贴入微,从来没这样发过火。
方清雅微微一愣。
粉着粉chún,一张苍白怯弱的脸上,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