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人挺热情的,我们也不好拒绝,于是便跟着他去了他家。
走了没两步就到他家了,原来这人的家就在老婆婆家前面。
我们坐在屋里,他给我们一人沏了一杯茶,说他叫柳自发,他大哥叫柳自道,他大哥当年和我爷爷很熟,经常领着爷爷来喝酒,一来二去的,也就和我爷爷熟络了起来。
我坐在那里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似乎爷爷生前和他的关系不错。爷爷生前就是爱交朋友,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所以大多数人认识爷爷,而一些人却不认识爷爷。
说了许久,他终于扯到了正题上,问我们是不是来打听关于那户人家的事情的。
我点头说是。
听了我这话,柳自发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说道:“既然你是良山叔的孙子,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叔,当叔的我也不能瞒着你,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个所谓的老婆婆,就是他的嫂子,他大哥柳自道的媳妇。
“不对啊……”我看着他,低声说道:“那个老婆婆……,哦不,婶儿看着年纪挺大的啊,真是你嫂子吗,叔?”
说到这里,他低声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十多年前,柳自道是黄河上的一名渔夫,那捕鱼的本事在附近是远近闻名,娶了媳妇儿生了个女儿,日子过的还算可以。从小过惯苦日子的柳自道还算勤奋,想着攒两年钱,把家里的小屋翻盖成砖瓦房。
然而这种幸福的日子持续了没两年,忽然有一天早上,柳自道就不能下床了,一个一米八的精壮大汉,毫无预兆的就这么不能动了,吃喝拉撒全是他媳妇伺候着,要说心里不憋屈是假的,为了不拖累自己家人,柳自道偷偷喝农药自杀了。
说到这里,柳自发的眼泪已经下来了,他抹了抹眼泪说他大哥是远近闻名的好人,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突然就遭上了这种罪,我听了心里也确实挺不是滋味的。
本以为撇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柳自发给照应着,他们家的日子还能过得去。
没想到就在柳自道死的第二年,他们仅有的一个闺女,也被淹死了,当时好多人看到了,据说是被一口棺材给生生拖进去的。
说到这里,柳自发早已泣不成声了,从他的哭声中,我能体会到一个汉子内心的无奈,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哥家破人亡,自己却无可奈何,这种感觉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我想他的心情和我现在差不多吧。
柳自发哽咽了一会,继续说道:“自从我侄女儿被淹死之后,嫂子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门,也不出去劳作了,憋了一年之后,当我撞开她家大门的时候。”
说到这里,柳自发一脸的心痛,似乎说不下去了。
柳自发看到当初年轻动人的嫂子,一年的时间,竟然生生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听到这里,我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再看张不凡,他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波动,似乎觉得这事儿很理所应当一样。
说完这些,柳自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笑了笑,说让我们看笑话了。
我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两句安慰的话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那口棺材的事,而柳自发却摇头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