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李正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纵然我只是看明白了他的口语,但那个声音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这他妈的,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疯掉,不,我现在已经开始疯了!不行,我要找老赵,对,他正在当班,我去门岗找老赵,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
一想到了老赵,我仿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为能救我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慌乱之中我拿起强光手电就向门岗奔去,此时的我不再是什么红尖兵,也不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头儿,此时,我仅仅是个被吓坏了的普通人。
等我跑到门岗,却发现还是不见老赵的踪影,从我回太平学校到现在都有很长时间了,可是他的人呢?他不是个偷奸耍滑的人。
难道他喝醉了吗?
心急如焚地在保安亭等了十几分钟,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心想着兜里还有钱干脆先出去住一个晚上,这太平学校我是呆不住了,起码,在我做好心理准备之前。
出了保安亭,站在太平学校的大门,我又是愣了愣。
太平学校门口就是一条大马路,按理来说这大晚上的应该有路灯才对,问题是我放眼望去,外面漆黑一片,别说是路灯了,就是远处也一点亮光也没有,而且街道上就连一辆过往的车辆也看不见。
可以这么说,除了太平学校大门口保安亭的灯,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毫不怀疑要是前行一段路的话,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
就是个傻子都看出了异常,我要是再想着往外面跑,除非我是真的傻掉了。
出外出不了了,留在太平学校也不妥当,这一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外面黑漆漆的,要是真出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在潜意识里,留在有光的地方,起码能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而且我也明白一点,发生这种状况,肯定是有东西不想让我出去,如果硬闯的话,极有可能会发生意料不到的变故。
对了,学校里除了我,不是还有三个人吗?老赵,老陈,老张......
想到这里,我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赵的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
老赵用的是老人机,而他的手机铃声就从门岗里面传出,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老陈和老张呢,不过找老陈的话就算了,我先去找老张,他应该还在值班!
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就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校道都安装着路灯,还都亮着,但是我每走一步,神经就会紧张一分,因为校区内一只鬼影都没有。可能这时候跑出来一只鬼,我都不觉得那么恐惧,但是在此刻,我好像被遗弃了一般,泛滥在我心头的只有孤独,无助,和无尽的恐惧。
我站在教学楼面前叫唤着老张的名字,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空幽的回声,所以叫了几次,我就不敢再叫了。
老张不在这里,那么,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就是保安宿舍。
于是我又掉头回到了宿舍,我走到老张房间的门前,敲起了门。
“叩叩叩......叩叩叩......”
我整整敲了一分钟,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开始慌了:“老张,你在不在,在的话就应一声。”
情急之下我抓住门把一转,门开了,看来老张没有上锁。
“啪”的一声,我开了灯,房间里空无一人,老张的四双鞋子,整整齐齐地码在门边一侧。
老张曾经对我说过,他有四双鞋子,一双是值班穿的皮鞋,一双是平常穿的悠闲鞋,还有一双跑鞋,他偶尔会穿上去操场上跑步,而最后一双就是拖鞋。
鞋子都在,人却不在,难道他光着脚就跑出去了?
我慌了神了,看什么都不正常。其实这是真的不正常,老张跟我炫耀有多少双鞋子的时候,他的目的只是想告诉我一件事情,他还未曾忘却jūn_rén的基本。也就是说在他的鞋子还能穿之前,他都不会买多一双的,那太浪费。
可是他人呢?
我看到桌面上有一杯水。
一直在紧张的状态下,人就会很容易口渴,而我也不例外,此时嗓子像是要冒火一般。
我伸出右手想要拿起水杯狠狠灌一口,下一秒却又像触电了似地猛的抽了回来,随即,我震惊地看着这只杯子,身上的汗毛也嗖嗖嗖地竖了起来。
水是烫的!起码有九十度。
这说明了什么?
热水盛放在杯子里,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冷却的,眼下是秋季中旬,南方的天气在白天确实还挺热,可是在晚上已经是开始凉了,而且......我转头一看,还开着窗户。
严格来说,在五分钟过后,一百摄氏度的水会降温至九十度,但这水是装在保温瓶里的,所以没有一百摄氏度。
然而杯子里的水,怎么还有九十摄氏度?
也就是说从保温瓶往杯子倒水,直至我触摸到杯子的时候,时间间隔最多只有三分钟左右。
保安宿舍区只有一条路通到校区,除非老张是翻墙出去,要不我来时不可能撞不上老张。
连番的刺激,我已经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迷迷糊糊地我就走了出门,满脑子都是他们人都到哪里去了。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倏地就转过了身,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凤凰传奇的铃声从老张的宿舍里飘了出来。
对了,那么老陈呢?他虽然想害我,但哪怕是这样,我要是能找到他起码也比一个人的好。
我颤抖着手,又拨通了老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