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的眼眸极快闪过了一抹星辰般的璀璨利光，简秋嘴角的笑越发加深。

蕙娘正与李妈妈笑说着话，目光不轻易转了过来，见到简秋笑容中透出心情十分的愉悦，只当是十分满意自己所挑选的衣裳，不由地笑说道：“简家二小姐气质出群卓绝，端的还是心地善良，日后定会享福无尽的。”

李妈妈听着，笑着应答：“自然是承掌柜的吉言。”

这方的简秋已经退后一步，上下看了灵笑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正打算转身抬步，却猛地顿住了脚，蹙了蹙眉，竟又是转过身，倒是让灵笑原本是要跟着简秋身后亦步亦趋的身形也停了下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简秋。

却是见简秋朝着灵笑又是挨前了几步，转而低头看了一眼灵笑脚上的鞋子，确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本高出自己一截的灵笑，此刻倒是也没有高出自己多少，变矮了。

“你如今多大了？”

灵笑微微一愣，转而想起方才简秋突然间的动作还有审视，灵笑一下子反应过来，笑着道：“十四岁。”

简秋顿时面露几分吃惊，心中不由得惊奇，这个灵笑比她设想的要小了两三岁不说，还是一身的本事，真是令人好奇这少女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绝不会是简简单单地一个暗卫或说是谁的手下，这少女不像是个安分屈居人下的之人，单单方才马车之中，尤其是没有可以隐藏的时候，那周身的气度分明透着高贵。

所有的念头都在一瞬之间，简秋极快地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已经转了身，面容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朝着仍旧在和李妈妈闲谈着的蕙娘走去。

眼见简秋走来，李妈妈已经停了话头，笑着走到简秋的身边，蕙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当即说道：“二小姐可还满意。”

简秋点了点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扬动：“掌柜的眼光极好，不过，我尚且还需两身男装，倒是要劳烦掌柜了。”

一听这话，蕙娘多多少少猜到了，仍旧笑着，却是走到了桌案前，朝着简秋说道：“二小姐尽可以把所需的尺寸写下，还有什么样的款式一一写下，我这便去替您找来。”

简秋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不怪乎众人总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最为识趣。

写下了所需的要求，蕙娘仔细看了一遍，道：“二小姐指一位随我一同去取？”

“我去吧。”这时，灵笑带着几分忐忑的声音响起，目光已经微微抬起，带着几分探寻的神色。

李妈妈正皱着眉没有说话，简秋已经点了点头：“嗯。”算是同意了。

蕙娘当下就领着灵笑去挑拣衣裳了。

“小姐，突然之间的，怎么想到要购置男装？这放在点秋院之中，怕是不妥当。”李妈妈沉思了片刻，低着声音问道。

简秋轻轻摇了摇头：“无妨，妈妈放心，这衣服……自有它的用处！”

没有多久的功夫，蕙娘摇曳着身子已经返身回来，灵笑的手中俨然多了一个包袱，可见都是已经叠放齐整了。

“二小姐若是需要再眼看，可以往里屋去。”蕙娘依旧笑容满满。

简秋看了眼此刻的绣裳斋，已经三三两两客人多了起来，蕙娘这话也是知道避讳着丞相府的小姐购置男装，怕引来闲话，十分周到地建议着。

“掌柜有心了。”简秋报之和煦，随后目光却是落在了灵笑的身上：“你确定看仔细了是我所写的要求选的衣裳？”

灵笑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低，却很是坚定和清晰：“灵笑看清楚了，不会让二小姐失望的，二小姐可以验看。”

蕙娘听着这话，转了转眼，心里暗暗惊奇这小乞丐果然是个精灵的，难怪能寻到简家二小姐这样的主子，日后或许真要过上好日子了，这小乞丐还真是走运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验看了，妈妈，结账吧。”

李妈妈当即便是将荷包中的银两取出放到蕙娘的手里，蕙娘已经吩咐绣裳斋的小丫头将方才还选出来的给灵笑平日换用的几身衣裳包裹好了，也交给了灵笑。

几人又是说说笑笑寒暄片刻，这才离开了绣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