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媳妇,你也被跟着没面皮的东西掰扯了,气出个好歹倒是遂了她的愿。”篱笆外边一个人忍不住插了个嘴。
接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可就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起来。
“钱家肯定就是看上人家铁石那点银子了,不然以前铁石受罪的时候咋不见她说嫁过去?”
“就是,当初铁石娶不上媳妇的事儿,咱村里可是没人不知道啊!”
“哎呀,我就说嘛,也没听说过钱芳芳跟铁石有啥牵扯啊,咋就开始说到名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铁石怎么着她了呢。这不是活生生的要赖上人家啊。”
“还真是□□趴在脚背上啊,不咬人也得把人恶心死。”
这会儿钱老汉的老脸羞臊的厉害,支支吾吾也没想到合适的话阻止大家的咒骂。而钱家儿子更是面目涨红,渐渐扭曲了。他这个不省心的大姐,怎么偏偏在媒人上门的时候作这么个妖。
对于人们的劝说,李青暖并没有理会,反倒是深吸一口气,带了愤恨跟厌恶继续质问,“上次你进我院里,二话不说就跪下让我成全。我狠心训了你几句,你就指着鼻子骂我生了赔钱货,吓的我家小球儿连连哭闹。今儿你又让你亲爹摸上我家的门,想趁着我不在把我男人叫来。是不是打算扯了衣裳赖在我男人身上,你心里清楚。但我就说一句,你要是真想死了,又何苦闹腾这么久?不就是因为有别的指望?别嫌我的话难听,脏眼的事儿是你做出来的,就别怕人说道。”
“我就问你,你钱家的教养就是让你惦记别人的男人?就是让你自甘下贱?就是让你准备气死原配去当后娘?还是说,你就像用着招数讹诈点钱?”
这一连串铿锵有力的质问下来,钱老汉只蹲在墙角里捂着脸抽泣,而钱家儿子则握着拳头瞪着自己姐姐,最后却无可奈何的把脸扭向一边。
这下钱家的脸算是彻底丢的一干二净了,而钱芳芳脸破罐子破摔的机会都没了。
“今儿你寻死觅活的,说白了其实就是装模作样。别说你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可怜一下。你这种人,今儿能折腾的我家,赶明儿就能折腾别人家,霍霍的哪家都过不好。”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戳了在场不少人的心,钱芳芳不是个省油的,自家这些日子过得也不赖,可别也被懒上了。
骂完了,心里舒坦了,接下来就该博同情了。你钱芳芳能不管不顾的磕头,我李青暖也能为了踩死你下跪。
在人们的惊诧抽气声里,只见李青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色哀戚,因为刚刚激动的一连番话嗓子都有些嘶哑了,“钱家闺女,算我求你了,别再闹腾了。你说我是不贤惠的,可你也不想想当初跟着这个男人被磋磨受罪的人是谁。后来吃苦受累,怀着孩子还得住小破房吃黑面馒头跟咸菜的人是谁。净身出户,为了给这个男人看病,挺着肚子做糕点卖的人是谁。现在你冒出来说让我成全,你怎么不说要成全我呢?”
李青暖的指责句句在点子上,听着周围的媳妇们都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她们中几乎全是糟糠之妻,跟自家男人一把土满头汗的走过来的。有的也受了不少公婆的欺负,更有因为公婆偏心差点过不下去的人家。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她们被逼着铁石媳妇这种境地,只怕得恨得拿了刀宰了钱芳芳。
场面瞬间沉寂下来,相比于李青暖的情深意重,钱芳芳简直就是个笑话,打着名节的幌子惦记着勾搭别人的男人。
“媳妇......”向来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算在爹娘把他赶出家门的时候都没落泪,可就因为媳妇的几句话,心疼的哽咽了声音。他上前把媳妇抱在怀里站起来,然后愤恨的瞪了钱芳芳跟钱老汉一眼。
可还没等他冷声说出什么话,就见钱芳芳苍白着一张脸晃着身子昏死过去。
人群里瞬间炸出几声尖叫,而钱老汉更是苍老着身子哭出了声。
李青暖瞟了一眼钱芳芳的眼珠子,直接让在后面的赤脚大夫帮忙给人看看。
钱芳芳本来就是装的,哪能轻易睁眼,所以就算大夫说根本没事儿,她也是死闭着眼赖在地上不动弹。
“大夫,我听说有人昏倒了,用绣针连着扎手指就能醒来,要不您试试?”
村里不少做针线活的媳妇都习惯在衣裳襟上别两根针,没准到了哪儿就有了活计不是。所以当即就有俩人挤开人群从衣裳上抽出缝被子的大针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