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青鸾依稀记得,小时候,祖母曾经带着她跟大姐去过郑阁老的家中做客,那时候大姐一口一个郑奶奶的唤着郑老夫人。很是能讨对方喜欢,她那时则笨嘴拙舌的,只会在旁边陪笑罢了。郑老夫人是个十分祥和的老太太,平素里除了念念经。吃吃斋,礼礼佛之外,没有旁的事情,素日的交往圈子也不大,除了官方的跟各府中夫人交际之外,其余的时间只留在家中。
倒是很出奇的。跟李协家的李夫人关系甚是不错。这也是丞相夫人小时候为何带着大姐和自己去郑阁老家的原因了。现在姚青鸾细细想来,才略微能够参透郑老夫人的意思。只怕当年祖母带着自己出门并非主动,而是郑老夫人言谈中暗示她这么做的。
可见,郑老夫人跟李夫人,自己的外祖母之间关系有多好。
按理说,郑阁老乃朝中重臣,跟李协这样的既是从武出身,又没什么品级重要性的官员应该没有多少交集,但出奇的是,两人很是投机,不论在朝政中的见解,还是生活中各样的兴趣,都十分谈得来。可以说,多年来李协在朝中地位不高却能够稳稳保住自己的位置,其中郑阁老也是功不可没。
对于姚青鸾新婚当夜的事情,郑老夫人自然早就听闻了,这会儿若是跟两个心疼自己的老人强颜欢笑,自然不是时机,姚青鸾很巧妙的露出一个微微苦涩却又带着些幸福的表情作为回答,“孙女很好,奶奶不用担心。”
单手覆住姚青鸾的手,“有什么事儿就跟祖母和奶奶说,不能逞强知道吗?偌大个南昌侯府后宅,以后还要你来撑着呢再者,做什么也没有笼络住夫君的心来的重要,所以,万不可放弃才是啊。”
老人根深蒂固的嫁鸡随鸡观念,自然不会有和离等的想法,更何况,若分开,对姚青鸾现在的处境而言,只会伤害更大,而不会轻了。也就只有肖广暮那个糊涂虫,才能想出用分开来让姚青鸾解脱这种烂到不能再烂的法子。
触碰着郑老夫人微量的手掌,姚青鸾一震,随即向对方笑了笑,顺势碰了手腕内侧一下,脸色陡变,“郑奶奶,近来可有觉得头昏脑涨,睡眠也甚不安稳?”
郑老夫人眼睛瞪大,震惊的看着姚青鸾,“鸾儿,你这是……”低头瞅着姚青鸾正握着自己的脉门,郑老夫人恍然,随即舒了口气,“实不相瞒,已经有月把日子了。”
丞相夫人讶然,“怎么会?上次我在的时候,府上的大夫给你把脉,不是还说没什么异常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老夫人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更奇怪的是,我跟老爷一样,都有这样的病症,许是夜不能寐的缘故吧。跟大夫说了,他们只说无妨,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分明就是轻微中毒之症,任何一个大夫都能够诊断的出来,显然郑阁老家中大夫是在说谎。
一股异色在姚青鸾面上拂过,她轻轻拉过郑老夫人的手,低声问道,“郑奶奶,这不舒服之症,是从何时开始的,您还能想起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