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黑白颠倒,充满悖论,各种无厘头的思维缠绕着我无法呼吸。
像个疯子一样没有理由的朝前狂奔而去,那个米色长衫的身影钻进了一辆橘黄色的r8,匆匆的消失在了街角处。
站在街边,我像是丢掉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惆怅的望着远处,远处没有终点,生活没有尽头。
很久之后,我才渐渐将视线收回。转身朝着黎昕租住的长丰园小区走去,我知道黎昕离开了西安,她一定不在房间里,可我没有理由的想要靠近,靠近一个无法把握的心思。
上楼之后,我掏出钥匙串,将黎昕门边上的管道间防火门打开,我拿着整个西安楼盘大都通用的防火门钥匙,钻进管道间在夹缝中找出黎昕留下的房门钥匙。
黎昕刚住进这套房子的时候说过,她说会留一把钥匙在管道间,如果哪天不小心丢了钥匙正好备用,恰巧聪明的我无意间听到了。
出管道间的时候,对门的房门口探出一个光头,他狐疑的看我一眼,似要质问我的时候,他看见我冰冷的眼神和强壮的身体,很明智的闭嘴了,光头将脑袋缩回到房间里,轻轻的关上了们。
我在身后猫眼里一个诡异眼神的注视下打开黎昕的房门,房间里很是冷清,有种很久没人住过的萧条,茶几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沙发上放着一本卡耐基的《人性的缺点》,电视平台上放着一杯没有喝完的咖啡,咖啡的表层已经凝固,上面也是厚厚一层灰尘。
朝卧室走去,里面的窗户关的很严实,所以我进去之后感觉特别干净。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米黄色的台灯,台灯下面是黎昕在哈佛门口拍的照片,相框里黎昕甜美的笑着,那时候她或许是快乐的。
随意的坐在床边,这房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卧室里除了一张不很大的单人床之外,角落里放着一个有些年岁的衣柜,我看了眼斑驳掉漆的柜门,明白那柜子只要一动柜门就可能掉下来。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坐在床边,我不知道生活经历巨变之后,黎昕柔弱的肩膀是如何承受的,物质生活向来优渥的黎昕,最近接受了从高处掉落的疼痛,她能一声不吭的全盘接受,其中定然有太多无法言说的心酸。
我开始怪罪自己的粗心大意,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黎昕的感情,我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勇敢的帮她分担一些,此时想想,黎昕离开,或许真和我的漠视,和这个世界的冷漠有关。
挂在墙上的老旧钟表滴答滴答的想着,秒针经过分针,分针经过时针,所有的相逢都是短暂的,所有的相聚都是没有笑容的分开。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用这句话形容我当下的感情,似乎跟主题极为贴切。
在黎昕的卧室中呆了很久,我带着空洞麻木的身体回到客厅,在沙发上胡乱坐下,我不顾及落满灰尘的沙发会让我怎样,拿起手机,带着一丝渴望,给黎昕发了条微信。
“你在哪?”
出乎我意料的,黎昕很快回了微信。
“我在丽江,听着《滴答》!”
“那就好,啥时候回来?”
“你在哪?”
我拍了一张客厅的照片,发了过去。
不久后,黎昕回了一个笑脸,她发了一张老旧街边晒太阳的拉布拉多,巷子深处的酒吧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有些褪色,穿过酒吧的屋顶,远处的背景是座雪山。
“该回来的时候,一定回来!”
“我等你!”
黎昕又回过来一个温暖的笑容,此后微信变的寂静无声。
她默许了我留在她的房间里,甚至没有问我通过什么方式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