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东方露目光一闪。
曾辉掌心在她肩头轻拍,“喜欢吗?”
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东方露俯下身在丈夫脸颊亲了下,道:“喜欢,谢谢老公。”
话落,她接过佣人手里的花瓶,美滋滋将花摆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曾辉望着她微微松弛的皮肤,眉头不禁皱起。女人到底是年纪大了,所以这么久孩子都怀不上!
傍晚过后,御坤乘坐回到御苑。冉漾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翘首以盼,“哈尼,你终于回来了。”
御坤微微一笑,见她嘴巴撅起的好高,不禁逗她,“谁又欺负你了?”
冉漾动了动嘴巴,想说不是别人正是你妈!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委屈的摇头,“没有,都是我不好。”
难得她没有抢先告状,御坤赞许的点点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乖,我给你带了礼物,已经让人送到你的卧室去了。”
“真的?”冉漾大喜眼睛里是眼藏不住的兴奋。御坤定定望着她的黑眸,嘴角不禁弯起。
这样的眼神才对。无论是贪婪还是,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应该在这双眼睛里看到。
这才应该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情绪,而不是一潭死水,永远都看不到半点喜怒哀乐。
冉漾陪着御坤走进大厅,御筝正在打电话,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将电话挂断。
“爸爸。”御筝轻唤,御坤笑了笑。这孩子从小就怕他。
“你哥呢?”御坤问。
御筝撇撇嘴,还在闹情绪,“不知道!”
她转身跑上楼,御坤抿起唇,把秦叔喊过来。
须臾,冉漾也找个借口逃回后面小楼,去拆她的礼物。
二楼最里那间幽静的卧室,御兆锡静静坐在床前,盯着身边已经睡熟的儿子。
御雍睡觉很老实,身体躺的笔直,手脚规规矩矩垂放在身体两侧。他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五官轮廓分明,长得极好看,只是终日都没有任何表情,不会笑,也不会哭。
秦叔走到门外站定,低声道:“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御兆锡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盖在儿子身上,然后才出去,并将门关上。
书房大门紧闭,没人敢靠近半步。良久,御兆锡才拉开那扇门走出来。
走廊中的窗口有月光洒进,御兆锡站在窗前,好一会儿才转身下楼,双手插兜往后院走。
白糯米、黑珍珠多日未见主人,此时看到御兆锡来到湖边,立刻兴奋的大叫:“嘎嘎——”
御兆锡蹲下身,掌心在湖面轻拍几下。那一对漂亮的黑白天鹅,立刻朝他游过来。
“嘎嘎——”
黑珍珠挥舞起翅膀,这是对他主人的欢迎方式。
有零星一些水花飞溅起来,落在男人素白衬衫上,他并没躲闪,依旧半跪在湖边,感受着黑珍珠的热情。
“嘎嘎嘎嘎——”
白糯米突然一阵大叫,御兆锡挑眉盯着它,将掌心落在它的颈中,“怎么了?不开心吗?”
“嘎嘎!”
白糯米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扬起长颈伸向他的身侧方向。
见到它的动作,御兆锡目光动了动,偏过头望向他的身边。
一道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形单影只。
许久以后,御兆锡潋滟唇角勾了勾,目光落向远处的明月,“她走了。”
“嘎嘎——”
白糯米与黑珍珠的身影渐渐滑向湖中央。御兆锡坐在躺椅里,隽黑眸子里倒映着幽静的湖水。
缓缓的,那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一圈涟漪。紧接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逐渐荡漾起来。
天亮以后,这座现代化大都市,重新焕发白天忙碌紧张的节奏。
周一早上有月例会,唐言坐电梯来到二十层会议室,恰好与迎面走来的人相遇。
“二姐。”唐言微笑,主动打招呼。
东方沁抬起眼帘,一双美眸自她脸上闪过,“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称呼什么都好。”唐言嘴角微勾。
“哼!”
东方沁沉着脸,眼神阴霾:“难怪之前御兆锡订婚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原来你竟然替人家把孩子都生了!”
唐言耸耸肩,“有什么不可以吗?”
东方沁眯了眯眼,终于看清她那张美艳的外表下,掩藏的裸野心。她冷笑了声,开口的话语尖利,“唐言,你跟你妈妈一个模样,都是那么不要脸!”
含在嘴角的笑容蓦然收敛,唐言咻的抬起脸,眼眸深处掠过寒意。
“哎哟,怎么见面就吵架,不是好姐妹吗?”东方露笑吟吟走过来,明摆着看热闹。
东方沁冷着脸转身,一句话不说走进会议室。
眼见她走远,东方露才上前,目光温和的看向唐言,“言言啊,大姐以前脾气不好,对你有过分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
唐言一笑,“不会。”
“那就好。”东方露掌心落在她的肩头拍了拍,道:“你二姐是担心爸爸对你好,她会失宠。”
“怎么会?”唐言低下头,语气分外平静,“大姐才是爸爸最倚重的人。”
“那倒不一定。”东方露很清楚在家里的地位,笑道:“不过我跟你姐夫为公司效力这些年,也不是白出力的,爸爸他心里有数。”
东方露适当点破,唐言浅笑,并没回答。
“走吧,我们进去。”东方露走在前面,笑眯眯望向唐言,“以后需要什么东西就找大姐,二姐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
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唐言嘴角的笑容讥讽。她倒是不傻,知道见风使舵。
几乎又是整夜睁眼到天明,连忆晨掀开被子下床,抢在金曼起床前用浴室。
她现在吃住都在金曼这里,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
打开淋浴蓬头,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浇灌下来。连忆晨混混沌沌洗了个澡。她脑袋里只是有这个意识,但自己怎么洗的,过程全无印象。
洗过澡,连忆晨机械性拿起边上的干毛巾,一遍遍擦拭头发。围挡在身上的浴巾,总是从她身上滑下去。她只能放下手里的毛巾,再去把浴巾裹紧。
可反复几次,这样掉下来的状况并没改善。怎么回事?
连忆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围着浴巾径直走到落地镜前,想要找到原因。
啪!
金曼从外面把浴室的门打开,她醒来后没见到人,吓得到处乱找。
连忆晨光着脚站在原地,大大的眼睛盯着站在她身后的人,直到看见金曼的眼泪。
“金子,你怎么了?”连忆晨回过身,呆楞楞的问。
金曼眼角有大滴的泪水滚落,她走上前,轻轻将连忆晨的身体转过来,手上甚至都不敢用力,“知道为什么浴巾总是掉吗?”
连忆晨摇摇头。
金曼掌心落在她的肩头,顿时觉得搁手,“你太瘦了。”
瘦?
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此时只剩下高高的个子,她原本的小脸两颊都凹陷进去,锁骨凸起的尤其明显,胳膊两根手指都能圈住。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却不足八十斤。连忆晨这样的体重骤降,只让金曼心尖发抖。
“连忆晨!”
金曼深吸口气,瞪着她的眼睛问,“你想死吗?”
死?!
她摇摇头。如果她就这样死去,会不会更让她悲惨的人生再添一笔?
“那就给我吃东西!”金曼扯着脖子朝她喊,“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不吃不喝,你能坚持几天?”
连忆晨眼神一动,“我吃不下。”
“不行,”金曼摇头,一把将她抱住,“吃不下也要吃!”
连忆晨:“——”
怀里的人金曼一手都能圈住腰,她哽咽着,声音发抖,“你不许吓我,董事长还没醒,如果我守不住你,他醒来后找我要女儿,我该怎么办?”
“金子,我会死吗?”
金曼咬着唇,不敢回答。
连忆晨看到她的眼神,大概也明白过来。一个人的极限有限,等到她耗费完这具身体的所有能量,那就没人能够救她!
“晨晨。”
金曼放缓声音,在她耳边,“忘了他吧。”
她低低开口,连忆晨混沌的眼眸一沉。
“忘记他,忘记爱情!”
“忘记?”连忆晨怔怔盯着金曼的眼睛,“我可以做到吗?”
“可以。”
金曼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这一条路,我当年也走过。虽然撕心裂肺,可是我们走过去以后,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别怕,”金曼伸手环住连忆晨的肩膀,“你还有我们,我和伊含一左一右,并肩陪你走过去。”
走过去。
走过去。
连忆晨眨了眨眼,眼角慢慢滚出一滴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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